葉青殊長長一嘆,“要是三年前你出了這樣的事,我還可以求父親見你一面,給你一個伸冤的機會”。
付正民一愣之後,激動的猛地傾身而起,“你,你是葉尚書的千金?!”
看熱鬧的人群也激動起來,都蠢蠢欲動的伸長脖子想看清葉青殊的相貌。
四九一聲大喝,“大膽!”
圍觀的人嚇了一跳,忙又向後退去,垂下頭不敢再看,葉尚書的千金,不是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能直視的。
付正民忙也垂下頭去,俯身作揖,“學生付正民見過葉姑娘”。
葉青殊噗嗤笑道,“我看你很順眼,這樣吧,你要是想不到辦法伸冤,就去支國公府求見我二表哥,他與胡閣老的嫡幼孫交好,讓他替你求求情,見胡閣老一面”。
今年的春闈主考正是胡文淵和胡文博的祖父胡閣老,因著這個原因,今年胡文淵為避嫌,並未下場。
付正民忙深深一揖,“多謝姑娘仗義援手”。
“不用謝我,我也幫不上大忙”。
真的不用謝我,葉守義爬的飛速,空降內閣,其他閣老,甚至連首輔都要避他鋒芒。
胡閣老空有清正慈和之名,卻最是心胸狹隘,面上不表現出來,心中定然對葉守義又忌又恨。
若是知道是我這個“葉尚書的千金”在其中牽線搭橋,必定會狠狠羞辱你一頓,好出一出心中惡氣。
胡閣老一言落定,誰還敢再出言為你伸冤,憑江左付氏之力再也無法保住你,你就乖乖的等著罪名落定,前程盡毀吧!
葉青殊三言兩語徹底絕了付正民的後路,悠悠達達轉身離去,吩咐,“去支國公府”。
身後付正民長揖到底,感激涕零,江左付氏雖是詩書世族,在京城卻沒什麼根基,能搭上胡首輔這根線,辦事必定會方便許多。
付正民知道自己出了這樣的事,影響的絕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付氏,所以他毫不擔心家族會棄他不顧,就像葉青殊也毫不懷疑付氏一定會用上她的“仗義援手”。
……
……
葉青殊突然上門,把支老夫人高興壞了,拉著她一直絮絮叨叨說到午膳時間,用過午膳後,得知葉青殊要住兩天,這才高興去歇著了。
葉青殊就在碧紗櫥歇下了,她多日沒睡好,乍然一下放鬆下來,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悠悠醒轉。
文竹過來瞧了好幾次,見她醒了,笑著打趣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倒是聽說過走親戚,使勁吃的,使勁拿的,倒是還沒見過姑娘這般走親戚使勁睡的”。
葉青殊在支國公府比在葉府要自在多了,聞言懶洋洋笑道,“所以說跟著外祖母好處多啊,這不,今兒,你就長見識了!”
文竹格格笑了起來,“姑娘快些梳洗吧,快用晚膳了,老夫人說今兒將世子、夫人和兩位爺都叫上,吃一頓團圓飯”。
葉青殊是臨時起意來支國公府,什麼都沒帶,不過她在支國公府中什麼都齊全,沒有一點不方便。
她這一覺睡的又沉又香,一覺睡醒,眼底淤青全部消了。
老人家都愛個熱鬧喜慶,葉青殊特意挑了件大紅遍地錦五彩妝花通繡襖,並妃紅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
她顏色穠麗,與這樣豔麗的顏色十分相稱,支老夫人一見就愛的什麼似的,將葉青殊摟在懷裡,對舒氏道,“我們阿醜小時候醜成那樣,誰成想長大了竟是這麼個美人兒”。
葉青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