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老夫人見了葉青殊母女,自又是高興一回傷感一回,聽她們說用過早飯了,非得讓她們陪著自己又吃了一回。
還沒吃完,文竹便拿了一張拜帖來,支老夫人掃了一眼,就咦了一聲,“刑部右侍郎的夫人?她怎的要來瞧我?”
舒氏笑道,“刑部右侍郎的女兒正是姑爺的大嫂,不過我們兩家卻是沒什麼交往的”。
支老夫人將拜帖拿的遠了些,眯起眼睛,這才看見下面的小字,“是這樣,怪不得這上面說要帶著女兒和外孫女一起來,倒是不好拒絕了”。
“有什麼好不好的,母親的身份輩分擺在這,便是皇后娘娘,母親不想見,也是使得的!”
支老夫人就啐了她一口,“瞧你這輕狂樣兒!上面說明兒就來,你安排一下”。
舒氏笑著應了,葉青殊冷笑,看來陶氏昨兒急匆匆回孃家,是忍不住將事情說了出來,恰巧她們又來了支國公府,那位陶夫人只好求到這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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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陶夫人果然帶著陶氏和葉青蘊來了。
陶夫人五十出頭的年紀,瘦而高,在這深秋就穿上了灰鼠皮襖,顯然身體不好,這時候更是形容憔悴,厚厚的脂粉也遮擋不住她灰敗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
陶氏比陶夫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甚至呈現出幾分絕望的青灰來,連葉青蘊也沒了平日的驕矜之態,惶惶而不安。
葉青殊看著就露出滿意的笑來,果然實力碾壓一切,外公只輕輕一抬手,就將陶家人逼成這般模樣,比她在後宅用些陰私手段有效一百倍!
陶夫人滿臉堆著笑,見過禮後,就交口稱讚起葉青殊姐妹,從身後丫鬟手中接過一隻花梨木鎏金的匣子塞給葉青靈,笑道,“小小心意,還望郡主娘娘不要嫌棄”。
葉青靈開啟,卻是一套鎏金七彩寶石頭面,光華閃爍,一看就價值不菲,忙合上道,“這太貴重了”。
“郡主娘娘是尊貴的人兒,一般的東西可不敢拿出來辱沒郡主!”
陶夫人笑著,又從丫鬟接過一隻烏木匣子,笑道,“這方硯臺是我們家老爺當年在做國子監祭酒時,皇上賞的,據聞是當年書法大家賀聞大師用過的,五姑娘雅好詩書,這方硯臺送了五姑娘倒是正好!”
說著不容置疑的將匣子塞到了葉青殊手中,滿臉的笑,“真真老夫人會教養姑娘,這一對外孫女兒當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也比不上的!”
支老夫人就愛聽人家誇她孫子孫女,臉上笑開了花,“陶夫人過獎了,她們小孩子家家的,哪裡能受得住這樣的誇?靈姐兒,阿醜,還不快謝過陶夫人?”
葉青殊姐妹上前謝過,陶夫人見自己已拿出了家中壓箱底的好東西,支老夫人卻渾不在意,連推辭都沒有,顯然是根本沒將那兩樣東西放在眼裡。
也是,支國公府從開國起便屹立至今,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
陶夫人有些洩氣,越發的小心了,又將葉青殊姐妹一通誇,這才小心翼翼道,“說起來真是慚愧,昨兒我這個不孝女回來說起,我才知道,這不孝女前些日子竟是衝撞了二太太!”
“老夫人,我這不孝女,我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她闖下了禍事,我也不敢為她求情,只求老夫人和二太太大人大量,饒了她這一回!我這裡給老夫人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