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放心,欠了我們的,我總有一天會討回來,不能事事都指望著外祖母和舅母替我出頭”。
舒氏摸摸她的頭,“好孩子,你還小呢,不要什麼事都想著自己擔著”。
葉青殊就勢靠進她懷裡,沒有說話。
舒氏慢慢撫著她的後背,長嘆道,“我和你外祖母有話和你母親說,你們都先出去,記著別出院子,免得又驚著了”。
葉青殊親自推了支其華的輪椅,和葉青靈、支其意一起出了主屋。
一出屋子,支其意就好奇問道,“葉阿醜,支嬤嬤說你嚇掉了魂兒,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彈,是不是真的?你那時候的魂兒真的不在身上了?”
葉青殊再次有胖揍支其意一頓的衝動!
“如意!”
支其意不滿咕噥,“我就想知道掉魂兒是什麼樣子麼!”
眼看支其華擰起了眉,葉青殊快速道,“表哥,我有話問你”。
說著推著支其華飛快走了,熊孩子什麼的,現在,她真沒什麼心思應付。
葉青殊將支其華推到花園中小小的池塘邊,此時已是仲秋,荷葉早已零落,光禿禿的池面瞧著有些單調。
“阿殊要問什麼?”
“今兒,外祖母說母親這麼多年——是因著父親納妾?”
支氏對葉青宜姐弟均是視若無睹,她原本以為支氏的心結定然與方姨娘母子三人毫無干係,才會和葉守義保證說服支氏將葉青榆記到名下。
昨晚,支氏的反應,已經讓她隱隱有了猜測,今兒支老夫人的話越發驗證了她的猜測,只她還是不敢相信,不過一個妾——
“我曾聽母親說起過幾句,姑姑生了你後,身子受損,大夫說極難有孕,葉老太太便要姑父納妾,姑姑沒有反對”。
支其華說到這頓了頓,長嘆了一聲,“母親說姑姑當時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勉強的樣子,她只當姑姑是想要一個庶子抱到身邊養,祖父、祖母只怕也是這麼認為的”。
“誰知道,姑父納妾後,姑姑卻日漸沉默了下去,母親去看她,她也說不了兩句話,母親發覺不對,不想姑姑卻診出了身孕,母親只當她是懷孕所致,將姑姑接回國公府住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姑姑雖還是話少,精神卻還不錯,母親雖還不放心,眼見姑姑肚子越來越大,只得將姑姑送回了葉府,不想姑姑懷孕剛滿八個月,便傳來早產的訊息——”
“剛生下來的哥兒不到一個時辰就沒了氣息,太醫說,一來是姑姑身子受損,本就懷胎不易,二來,是姑姑心思鬱結——”
“心思鬱結——就是因為父親納妾?”
葉青殊心中雖早已有了答案,卻還是無法相信,“如果她不願父親納妾,阻不了一世,三年五載的總是能行的,不,不要三年五載,只要三五個月,她懷上了身孕,有外祖父在,誰敢逼她點頭?甚至,父親,只要母親不願,父親定然不會納了方姨娘”。
雖然她依舊怨恨葉守義,卻也不得不承認,葉守義對支氏的確算得上情深義重,他又不是重色之人,這麼多年也就方姨娘一個,還從不踏入她的房間半步,她就不信支氏阻止不了他三五個月的時間。
“母親也是這樣說,只想來想去,姑姑會心結難解,也只有那一個原因,只這些都是母親的猜測之言,姑姑從未吐露過半字,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