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就是好門面,稍有見識的父母都會要求女兒練字,尊貴如永樂長公主也不例外,放養如葉青殊小時候也曾被葉守義逼著練過幾年字。
衡陽郡主這般的,的確少見。
葉青殊笑了笑,“衡陽郡主字雖寫的不好看,性子卻是極好的,和阿殊很是投緣”。
支氏知道葉青殊幾乎沒有玩得來的閨中好友,聽她這麼說,便放下了衡陽郡主或許十分驕縱的事。
“既是如此,你便好好與郡主相處,小時候的情分不比尋常,該當好生珍惜才是,玉蘭,去取一些小女孩兒的玩意,我來挑上幾件給靈姐兒和阿殊送給郡主,對了,衣裳、首飾也要再裁上幾件才好,正好去潁川也用得上”。
“這一季的八套秋衣,我還有好幾套沒上身,想來長姐也是,倒是儘夠了,只出門在外難免有不方便的時候,這樣,舅母也替我裁了八套秋衣,我便不用添了”。
“長姐與宜姐兒一人添上四套,父親和母親一人添上六套,首飾呢,母親明日便帶著我們姐妹幾個去一趟珍寶齋,按著喜歡的挑上一些,也不必拘著幾件,總是要喜歡就好”。
支氏對這些瑣事並不精通,聽葉青殊這麼說了,便點了點頭。
“還有榆哥兒,不如一起裁上四套衣裳,再遣管事採買些適合小公子們佩戴的發冠玉佩之物,出門在外,總不能失了父親的體面”。
支氏點頭,“你慮的很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葉青殊提起葉青榆時其實心中頗有些忐忑,也早預備好了應對支氏不同反應的方法,不想支氏卻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好像她說的不過是給府上的管事小廝添幾件新衣裳,反倒讓她有幾分把不準來。
“其實秋衣都好辦,關鍵是冬衣,約莫至少還得有十天我們才能出發,在潁川待上一個月,天氣便冷了,冬衣也得備好了”。
“且外面不比家中方便,總得多備些,備厚實些才好,不如父親、母親便一人做上十套,再一人做上一件披風,一件鶴氅,我們姐弟幾人一人八套,也是一件披風一件鶴氅”。
支氏依舊點頭,葉青殊越發的摸不準了,她連“姐弟”這樣的詞都用上了,支氏卻還是沒有多餘的反應,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葉青宜姐弟?而她多年的心結也真的與方姨娘和葉青宜姐弟無關?
她不確定,卻也不敢太過火,事情總要一步步來,慢工出細活。
當下遣人去叫了葉青靈過來,與支氏商量著帶哪些人去潁川,以及要準備的東西,母女三人說了一下晌的話,葉青殊姐妹又在詠雪院用了晚膳,才相攜出了詠雪院。
葉青殊遣了個小丫頭去薔薇園說明天去珍寶齋的事,對葉青靈道,“阿殊許久沒有向長姐請教琴藝,不知長姐現在有無空閒?”
葉青靈點頭,“你隨我一起去芍藥大院,正好我也看看你這些日子的進益”。
葉青殊見她話雖少了些,笑容也少了些,精神卻還好,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將今天遇見衡陽郡主的事說了,問她願不願意去赴宴。
葉青靈遲疑了一會,卻還是點頭應了,葉青殊便笑了起來,“長姐,燕陽郡主天真爛漫,你定會喜歡的”。
葉青靈笑了笑,沒有接話,葉青殊故意誇張的嘆了口氣,“長姐,我今天還看見了燕陽郡主的兄長衡陽郡王,他長的可真好看!”
葉青靈見她驚歎的小模樣討喜又可愛,嘴角笑容便真實了幾分,“有華世子在旁,你竟然會覺得其他人好看?”
葉青殊撇嘴,“華世子面板比女人還白還嫩,容貌比女人還精緻漂亮,有什麼可好看的?男人要生的像衡陽郡王那般英武俊朗,才叫好看!”
葉青靈笑著戳了戳她額頭,“偏你門道多,我也見過那衡陽郡王,單論容貌,卻是連父親也比不上的,更何況華世子”。
“長姐你也見過衡陽郡王,在哪裡見到的?”
葉青靈想了想,“具體我也不大記得清了,好像見過兩次,一次是我隨祖母她們在珍寶齋選首飾,正好衡陽郡王帶著幾個錦衣衛從珍寶齋門口過,我從樓上窗戶上看到了”。
“那衡陽郡王瞧見長姐了沒有?”
葉青靈搖頭,“他當時頭都沒抬,不可能看到我”。
“那還有一次呢?”
“還有一次,是,唔,大約是我與幾個好友去麗水湖遊玩,碰上了衡陽郡王一行,因著衡陽郡王身份不同尋常,我們便上前見了禮”。
“那衡陽郡王與長姐說話了嗎?”
葉青靈又戳了戳她額頭,“你又在尋摸什麼?聽說衡陽郡王為人冷峻少言,又豈會同陌生女子說話?”
那就是說,宣茗從未和葉青靈說過話,除了那一次夾在眾人中的匆匆一瞥,頂多就是在葉青靈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見過她幾次,而且次數絕對不會多,因為葉青靈很少出門。
葉青殊突然覺得用“情深似海”來形容宣茗遠遠不夠,或許應該用“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