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如今已是這般模樣,沒得耽誤人家”。
“我兒這樣怎麼了?這滿京城不知道多少姑娘上趕著要被我兒耽誤!”
“祖母——”
舒氏打斷支其華,“母親,父親曾說過華哥兒的親事允他自己做主”。
“他老糊塗了,話怎麼能作數?華哥兒不小了,你們都不上心,我自然要多操些心,正好阿清回來了,幫我掌掌眼”。
舒氏看了支其華一眼,她的兒子已經受了這般大難,他的婚事,她一定要保他稱心如意,沒有半點委屈!
舒氏眸光轉動,便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母親,我是華哥兒的親孃,又豈有不急的道理?只華哥兒自小便聰明能幹,又是嫡子長孫,媳婦怎忍心委屈他?他的腿,如今也不是毫無希望,母親何不等上一等,到時候什麼樣的好姑娘不由著華哥兒挑?”
支老夫人也紅了眼眶,“我的兒,我何嘗不知道你說的道理?只我實在是等不及了,你父親和我都老了,再等下去誰知道能不能等到抱華哥兒的孩子?我們這樣的門第,倒也不用求姑娘的出身,但凡姑娘出眾,其他都不必理會,我們用心訪著,總能遇到合適的”。
支老夫人句句都是全心全意為支其華考慮,舒氏忍不住悲泣出聲,她那麼優秀的長子,如果不是那些天殺的黑了良心,何至於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支氏握著支老夫人的手,“母親,姻緣由天定,華哥兒又這般人才,母親和大嫂都不必過於傷悲,慢慢看著就是”。
舒氏知道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一味反對必然會招致懷疑,特別是支氏就在跟前,如果漏了口風,支氏又不同意,只怕會另生變故,只得垂淚道,“姑奶奶說的是,倒是媳婦不是,惹了母親傷心”。
支其華見事情竟似就這麼定了,頓時急了,“祖母——”
舒氏使了個眼色,支其華卻是很難相信在這個問題上舒氏會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正要再開口,就聽門口葉青殊的聲音響起,“外祖母,大表哥是不是在您這?”
支老夫人忙收了淚,“快,請表姑娘進來”。
葉青殊入內行禮過後,歉然道,“外祖母,剛剛是阿殊任性,不幹表哥的事,還請外祖母不要責怪表哥”。
她剛剛接到訊息,支其華被支老夫人叫了過來,知道定然是自己哭著跑回無憂苑驚動了支老夫人。
支老夫人只怕會誤會是支其華欺負了她,才會叫了支其華前來,怕支其華代己受責,忙趕了過來。
支老夫人一聽就笑了,“華哥兒,你可瞧見了吧,我們阿醜多懂事,以後可不能再小氣了!”
葉青殊一頭霧水,支其華怕支老夫人當著葉青殊,又提起那未過門娘子的話,忙道,“孫兒知道了,對了,阿殊,無憂苑的無憂花開了吧?”
葉青殊點頭,膩到舒氏身邊攙著她的胳膊,“舅母,我正要和你說,無憂花開了,我想開個賞花小宴,請長姐和要好的小姐們來賞花,還請舅母恩准”。
舒氏眼神微動,葉青殊想開賞花宴本身就很奇怪了,還請要好的小姐們,據她所知,葉青殊可沒有要好的小姐妹。
“這阿殊可就求錯了人了,你外祖母在那坐著呢!”
葉青殊笑著晃晃她的胳膊,“外祖母再沒有不答應的,阿殊就是想跟舅母借幾個人使使”。
支老夫人笑道,“女兒家就是要多玩耍,讓你長姐也將要好的小姐妹們請過來,葉家規矩大,你們姐妹且好好在外祖母這樂呵一天”。
支其華不用想也知道支老夫人打的什麼主意,葉青殊的小姐妹年紀肯定都不大,葉青靈的,可正好是說親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