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請刀嬤嬤親自去找阮氏幫忙,好進一步加大葉守義與龐氏間的隔閡。
不想事情卻再次偏離了她的預料,葉守義見了支氏竟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支氏恨他?為什麼?八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葉青殊暗自思量,外間葉守義忽地抓住了支嬤嬤的手,“嬤嬤,是不是我寫了放妻書,阿清就不再恨我了?”
葉青殊大驚,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他們要合離也不能是現在,長姐正是議親的年紀,如果他們合離,必然會影響長姐的親事!
葉青殊想到這,撞撞跌跌朝葉守義跑去,跪到他跟前哭道,“父親,父親,都是阿殊不好,阿殊不該生病,阿殊保證明天病就能好,父親不要與母親合離,父親!”
葉守義慘然一笑,“稚子何辜?何辜啊!”
他雙眼通紅,襯著臉上慘白的笑,激的葉青殊鼻頭一酸,淚水止不住的淌了下來,第一次,她對葉守義的恨有了一絲動搖——
“太太!”
“小姐!”
葉青殊轉眼看去,卻見支氏軟軟倒在刀嬤嬤懷裡,面色慘白,唇色淺淡的幾乎與面色一致,那美麗的臉便如最上等的宣紙,潔白、無暇,卻毫無生氣——
葉青殊心頭沒來由的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慌,無措,夾雜著莫名的悔意狠狠啃噬著她的心,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錯了——
“阿清!快,請杭太醫!來人!來人!”
葉青殊呆呆跪在地上看著幾欲發狂的葉守義,看著他懷裡沒有一絲活氣的支氏,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
……
支氏再次醒來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無論葉守義怎麼懇求,葉青靈怎麼逗趣,她就是不肯開口,眼神空洞的盯著虛空,一盯就是幾個時辰。
合離的話再沒人提起,葉守義告了假,半步不離的陪在支氏身邊。
葉青殊看著這樣的支氏,是真的後悔了,可事已至此,她也只有慢慢“好”起來,去支氏床前侍疾,反正現在她“病著”已毫無意義。
葉青靈支撐著病體陪在支氏身邊,只她卻似多了無數心思,沉默了許多。
父女三人圍在支氏床邊,卻經常沉默的好似房中空無一人,整個詠雪院瀰漫著令人壓抑而絕望的氣息。
七天後,葉老太爺進了詠雪院,葉守義雖不願,卻還是換了衣裳前去迎接。
葉青殊一等葉守義走,便站了起來,“長姐,我去聽聽父親和祖父說什麼,馬上就來”。
葉青靈詫異看了她一眼,著實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能將偷聽說的如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