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獵現在正在追殺他們,而每個城鎮都有血獵協會的分部,若是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冒險入城的,而是隨便找個山洞什麼的將就過去就行了。
可現在有一個身體虛弱的初瑟在他們身邊,好歹也是一個救命恩人,他們也不能讓她和他們一起去睡那種陰冷潮溼的洞穴。
蘇錦年小心翼翼地將初瑟放置在床上,眸光深沉地看了初瑟許久,然後才起身打算離開。
剛邁出一步,衣袍就是一緊,再回過頭,這才發現初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醒了。
面色雖然蒼白,但那一雙眼黑亮透徹,正含笑地看著他。
“蘇、錦、年?”
一字一頓,因為身體虛弱,聲音有些綿軟無力,不像之前她引誘他喝她的血時那樣的嬌媚,卻另有一種勾人的意味。
不。
確切來說,她不管做什麼動作,什麼語調,什麼眼神,都是勾人的。
她的魅惑感,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而不是單純只靠這一張皮相。
初瑟舔了舔唇,手依舊拽著蘇錦年的衣服,借力緩緩起身,昂著頭,神情有些委屈地看著蘇錦年:“蘇錦年,我渴~”
被她再次喚了名字,蘇錦年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將自己被她拉住的袍角扯回來,步履有些倉皇地走到屋內的桌邊,給初瑟倒了杯水。
“我沒力氣,你餵我。”
茶杯湊到了初瑟的嘴邊,只要她一低頭就能喝到,然而即便是這樣,初瑟也還是不滿意。
“蘇錦年,你以前有沒有和女孩子相處過?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衝你撒嬌要你喂她的時候,是想要讓你用嘴喂嗎?”初瑟嘟著唇,看著蘇錦年的目光帶著點不虞。
唇|瓣縱然因為失血過多且乾渴而顯得有些蒼白又幹燥,但看起來,依舊比一般人的要紅上不少。
蘇錦年咬了咬唇,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順著初瑟的話做事的衝動,收手將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到了桌上。
背對著初瑟,聲音冷沉:“我不管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但希望你能記住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次看在你對耿叔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不動你。下次遇見,我必定會殺了你。”
初瑟輕嘖了一聲,直言不諱:“我跟著你們確實是有企圖。”
蘇錦年抿緊了唇,心中的情緒五味雜陳,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複雜的情緒。
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情,大抵,還是失望居多。
“我對你有企圖啊~我發現啊,你比祝旻長得好看多了。他長得不如你好看也就算了,還自以為是,自作多情,還想著要我嫁給他,做他的春秋大夢呢~”
蘇錦年咬了咬牙:“初瑟,我不管你是在說笑謀取我的信任,還是真的是真心話,但我要告訴你,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是血獵,我是血族,我們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和耿叔也便走了,你自己養好了傷就去城中的血獵協會分部,到時候祝旻自然會過來尋你。就此告辭,後會無期。”
說完,便要走。
初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蘇錦年,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趣。”
蘇錦年則是勾了勾嘴角:“既然我無趣,初小姐也就更沒必要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