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未免太猝不及防了些,她都完全沒有準備。
翻身下床,隨手取過掛在一旁木施上的衣服穿上,然後走出了門。
一襲海棠紅曳地望仙裙,不是很豔麗逼人的紅,但襯得初瑟那張臉越發的嬌媚可人。
穿著鳳紋繡鞋的腳一步步往外走。
妖|媚的狐狸眸眼尾狹長,向上挑起,落在眾人眼中,完全就是一隻從容淡定地從他們身前款款行過,面上還流露出“爾等凡人還不速速跪安”的驕矜的狐狸。
“初瑟已經醒了?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初瑟剛剛走到下首第一位,也是廳中除了上位以外唯一的一個空位上坐下,就聽到廳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原本想要喝茶的動作登時頓住,抬眸看向了廳門處的方向。
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初瑟的神情只是微微恍惚了一下,就斂去了眼底的詫異,嬌嬌一笑:“已經好多了。”
別的倒是沒有再多說。
她完全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而剛剛她也已經嘗試著在識海中呼喚了一下落葉,也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中的人一樣,格格不入。
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不知道周圍這些人又都是誰。
祝旻見她態度疏離,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抬腳走到了上位,一撩衣袍,坐了下來。
“祝旻今日請各位來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諸位也看到了,在下的未婚妻初瑟前些日子被血族重傷,直到如今才能夠下地行走……”
祝旻的聲音中帶著十分濃烈的難過和愧疚。
初瑟低頭喝茶,眼簾微垂,唇角微微一挑。
這做戲倒是做的挺不錯的。
只是剛剛祝旻進門的時候,她就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向她的眼中,沒有一絲半點的柔情蜜意,他壓根兒就不像他語氣中表現的那樣對她十分情深的樣子。
祝旻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初瑟接腔,一個抬頭,就看到初瑟正老神在在地坐那喝茶,全然沒有以往對他的熱情,也不像以前那樣,他只要說上半句話,她就能夠默契地將後面的話接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但初瑟還是低頭飲茶。
好在這個時候在座的有一個人站了起來,衝著祝旻抱了抱拳。
“如今血族實在太過猖狂,就連初瑟小姐他們都敢傷害,鄙人不才,想自請出戰,剿了這些怪物!”
“我等也願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現今血族猖獗作孽,理當剿滅!”
一個人開了頭,剩下的人接腔也不是什麼難事。
三十多個人的聲音加在一起,也是挺有氣勢的。
初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不甚文雅地揉了揉耳朵。
再一抬頭,就發現連上祝旻在內,廳中的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她有些不高興地蹙了蹙眉。
怎麼?
這究竟是什麼時代?
她又沒有挖耳朵,只是揉了揉耳廓而已,幹嘛一群人都要這樣看著她?
有病嗎?
“初瑟,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