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剛說人是從半空中掉落在無妄海的邊上的,對於這種說法村子裡面的人是不相信的,無妄海乃是禁飛之地,就算是大能也不敢在無妄海上飛行,對於無相之地的人,無妄海中的冤魂帶有天生的敵意,沒人敢在那種地方飛行,要知道無妄海中可是有當年可跟真仙匹敵的存在,這樣的地方誰敢飛?
看著血淋淋的傢伙,大家更願意相信這個傢伙是忍受不了無相之地的困苦,想要逃渡,然後被無妄海中的怨魂給襲擊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曾經歷過,也壓根沒有聽過,所以只是猜測,對於這種猜測大部分人是認可的,畢竟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無妄海不可渡,鎮獄嶺不可踏。
都是被罰之人,在此洗刷罪孽的後代,世世代代都沒有機會離開此地,這就是真實的寫照。
沒有從陰譜除名,也是因為當年戰事太急,沒有機會。
“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羅剛覺得很委屈,可是眾人的眼神讓他再次受傷了。
自從賣掉了家中的院子和祖傳的掛鼓匾,他就見過太多這種眼神,不信任!
現在依舊是如此。
“既然碰到了,總不好不管,羅老幫著看看吧,同為罪人之後,咱們總不能不管,等人醒過來後問問是誰家的孩子。”
有人如是說著。
“可是如今我家吃的也不多了,再加上怨潮將近……”
一個婦人如是說道。
婦人的身上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要不是胸前的那個小鼓的標誌,沒人會認為這是一件傳承袍。
事實就是如此,這是一件傳承袍,在場的眾人每個人都差不多,只是黑色的袍子早就沒了當初了黑色,補丁加補丁,更像是一件百衲衣。
只是補丁對補丁,衣服縫縫補補這麼多年,只有一個地方的顏色沒變,那就是胸口的傳承標誌。
這是無相之地最後的念想,也是大家最後的心理支撐,提醒著大家的身份乃是神修,有傳承袍的神修。
“那總不能就這麼扔出去吧?”
“我家這個冬天也沒什麼餘糧了。”
“我家也是~”
看婦人的眼神掃向自己,大家紛紛撇開了眼神。
無相之地物資匱乏,種下的東西能夠有所收穫就不錯了,大家都是緊巴巴的過日子,誰家也不富裕,身上的穿著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真的富裕早就去買塊布料縫製一身新衣服了,傳承袍也不會成為這般模樣。
“那就……不管了?”
有人猶豫道。
結果沒人說話。
“爺爺?!”
羅剛看向了自己的爺爺。
羅永福一直不曾說話,這會聽到了孫子的叫聲,心中一顫,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把人丟出去的話來。
“可是咱們家的糧食……”
半晌羅永福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虧你們還是神修,虧你們還是掛鼓一脈,難不成你們忘了祖訓不成!”
羅剛怒了。
“你小子有什麼資格說這話,若是心中但凡還記得組訓,你會把家中的院子和祖匾賣掉?”
“就是!”
“小孩子家家說得輕巧,大家都想救人,可是如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怨潮將近,當年因為咱們這些人的祖先葬身無妄海的怨魂即將進行一年一度的報復,加上今年天氣惡劣,誰家的收成也不好,拿什麼救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