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星道忙碌的時候,簡家凹的簡順家也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鎮派出所的副所長翟青山以及一個律師。
翟青山一看就非常有公家派頭,夾了個公文包,大背頭梳的橙光鋥亮,坐在簡順家的院子裡面,面容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簡志興,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你們家怎麼想了,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兒子跟王秀的事情我都說過了,這一次是馬家的公子只是要讓王秀陪他十天,陪完了,你兒子和她繼續拜堂成親,皆大歡喜,反過來的話,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了,人家已經報案,告你們敲詐,這件事情我很難做啊……”
秋風吹過竹林,幾片黃葉飄落,立秋後的第一場秋雨眼看就要到來。
“你也不用著急回答我,來這裡之前我已經給王家的兩口子打了電話,想必他們很快就會到,你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孩子們小不懂事還情有可原,你們這當大人的可不能犯糊塗,這些錢足夠你們兩家人判個幾十年的了……”
簡志興一輩子裡面在山溝裡面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跟人臉紅都沒紅過,更別說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了,所以一聽翟青山的話立刻就急了,“怎麼可能判幾十年,再說了那二十萬是馬少軍硬塞給王家的,後來王家已經把錢還回去了……”
“還回去了?有誰能證明?馮少軍派人給錢的時候,王家兩口子可是簽過字的~”
翟青山有些好笑,這些土老帽啥都不懂,以為把錢還回去了就完事兒了?收條沒要回來,還沒有人證,這事情就算是把官司打到法院也贏不了,再說自己出馬,對付一群鄉下人,根本用不著走法院的路子,若是兩家人不答應,抓回去關上兩天也就是了,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當然,這種事情心裡想想也就是了,是萬萬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
剛說完話,王家的王愛民兩口子到了,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一進門王愛民的老婆呂桂花就嚷嚷開了,“翟所長,這事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我們當初不是把錢都還回去了嗎?為什麼還要告我們敲詐?!”
王愛民菸袋鍋子拿在手上,沒有像往常一般抽個不停,而是愁眉不展,看著翟青雲。
把話又重複了一遍,翟青雲有些不屑,一幫子只會土裡刨食的傢伙,還妄想跟馮少軍鬥,把錢送回去都不知道把條子要回來,就這智商,也就只能在這山溝溝裡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靠地吃飯了,怎麼就不知道變通下呢?不過是讓女兒陪人家十天,就有二十萬可以拿,現在好了,自己把錢送回去不說,還落下一個敲詐的罪名。
敲詐的罪名當然不成立,這一點翟青山是知道的,但是他絕對不會告訴對方,不說簡順間接的把姐夫的前途毀掉了,就是沒這種事,該怎麼選擇他也非常清楚,事情辦好了,等於跟馮少軍搭上了線,以後自己再進幾步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馮家可是縣裡非常重視的家族,在縣裡是有兩家化工廠的,對於帶動地方經濟建設的作用不可忽視。
“這,怎麼能這樣,我們明明是把錢送回去了,他怎麼能說沒有收到!”
呂桂花又急又氣,實在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平日裡同村人鄉里鄉親的,誰家有個急事缺錢的話,都會幫一把,從來也沒什麼字據一說,所以還錢的時候,光想著把錢還給馮少軍了,兩口子壓根就沒想到還有字據的事情。
“這件事情具體的經過我不清楚,現在只知道馮少軍派了律師帶著字據來我們所裡報案,說你們敲詐,現在上面派我來就是解決這個事情的,你們雙方看下是協商解決,還是有我們介入?”
該有的流程翟青雲還是要走,畢竟姐夫簡志昌昨天才被帶走。
“協商,協商解決!”
“對對,我們協商解決~”
翟青山聽到這話跟馮少軍派來的律師相視一笑。
……
當晚上簡順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父母和王秀的父母坐在院子裡面,兩個大老爺們抽著旱菸,吧嗒個不停。
“王叔,王嬸來了啊。”
簡順放好自己的電動車,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