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確定不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古都大學?”
一邊開著車子,四十多歲張萬一邊客氣的詢問道,只是透過後視鏡,能看到他的眼中透著濃濃的緊張。
被他喚作大師的人也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三十許的年紀,卻不是道人打扮,而是剃了平頭,穿了一身阿迪的休閒裝,眼神遊移不定,窗外的景緻已經讓他看花了眼。
許正陽沒想到,大城市的風光是如此的絢麗,幸好跟師傅走散了,不然剛出山門,就要回去,那裡能夠領略到這花花世界的美好。
此刻聽到張萬緊張地詢問,笑道:“不用休息,捉了那怨鬼母子,了卻你的心事,再做計較不遲。”
“那……便多謝大師了。”
張萬也鬆了一口氣,這一次透過朋友輾轉認識了這位許大師,可是這心中卻仍舊不踏實,這些年請的大師也不少了,可是每次都是一個結果,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是不知這位許大師是否如同傳說中那般厲害。
似是看出了張萬心中的不安,許正陽正色道:“張先生不必擔心,我們門派乃是傳自神修四脈之一的送葬,雖說如今已然失了道統,但是我身上有一塊祖上的葬鈴碎片,對付兩個亡魂還是手到擒來的。”
聽到對方的話語,張萬心中一動,想起了前些時日那天上的大鐘,還有不能點燃的紙錢,爆裂的貢品,遂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許正陽傲然道:“不錯,那等事情確實和我門派有關,我們祖上就是專門從事喪葬的神修,堪陰宅,定冥穴,扶靈送葬等,凡是和亡靈有關的事情統歸我們管轄範圍,所以你儘管放心,若是那女鬼識相便罷,若是不識相,我定叫她無處可葬!”
張萬聽到對方這傲氣十足的話,倒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兒子,就又多了一句嘴,“我家裡那個小子不打緊吧。”
“小事,令公子生病,只不過是因為你與那女鬼不曾出生的兒子作祟,到時候我自會幫你解決。”
“如此便多謝大師了。”
張萬心中仍舊感覺不是那麼踏實。
“嗯,還有多久到長安?”
“前面是臨潼,過了臨潼就快到了。”
“嗯,我先休息一會……”
“好!”
長安自古多帝王,帝王一多,名臣將相自然也就多了,幾千年下來,不提旁的,單是葬在此地的達官顯貴就不知凡幾。
出了臨潼,一路駛向長安,走到一半的時候,卻不曾想前方高速出了連環車禍,只好將車子開進了鄉間小路,打算繞行一段距離,誰知道這就出了事情。
走了一段距離,車子突然停了火,怎麼也打不著了。
這下子,張萬坐蠟了,環顧四周,一片漆黑,這個時節的西北,雖說白日裡仍舊有些炎熱,可是一旦入了夜,溫暖的南風穿過秦嶺之後就變了味道,加上事先沒有準備,小風颳來,頗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回事?”
“不清楚,好像什麼東西燒壞了,有一股子焦糊味兒。”
“能不能修好?”
“我是大夫,人出了問題,我還能有點辦法,可是車子出了問題,我都找不出原因……”
聽到對方這話,許正陽就知道自己白問了。
他有修為在身,雖說沒什麼通天徹地之能,但是面對這點小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然而張萬可不是他,四十多歲的年紀,正是一個尷尬的年紀,雖說不像老年人那般不堪,可也比不了小夥子,加上這些年忙於應酬,身體可能比一般的同齡人還要差一點,是以沒多一會就開始發抖了。
“能不能聯絡人來幫忙。”
“手機沒電了……”
許正陽:“……”
這種倒黴事都趕到了一起,讓許正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隱隱感覺這一趟長安之行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得那般簡單,要不要找個機會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