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狂暴的勁氣化成一隻猙獰的獅頭,對著鐵凌霜轟然撞去。
文殊六舍利獅,葬身化舍!
措手不及之下,鐵凌霜身體一縮,倒持長刀,擋在身前,勁氣傳向腳下,就要向後面彈射而去,躲開面前忽然衝過來的獅頭勁氣,匆忙之下,身行稍顯零散,有了漏洞。
有了漏洞,就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怯達羅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眉心智慧文殊法相的書頁印記閃過,怯達羅手中智慧金剛劍血紅的劍身周圍,一個個金光閃爍的梵文飛出,梵文形體如飛蟲,繞著劍身飛轉。
他嘴角陰笑著,朝著倒飛的鐵凌霜左側奔去,她身行凌亂,左肋之下,防守稍微鬆懈。
左肋內側,就是心臟,此人百脈俱廢,內息不存,一身血氣全部藏在心臟中,只有心臟有傷,哪怕只有一分,今日這局,就是自己贏了。
鐵凌霜飛退中,長刀格擋著爆裂勁氣,手臂痠麻,嘴角一絲血跡留下。不愧是文殊法相的神通,一隻獅子的爆炸,竟然震傷了鐵凌霜。
她手掌心鮮血橫流,虎口也被震裂,劇痛鑽心,胸腹也傳來陣陣刺痛,努力維持著身形,但她放在怯達羅身上的心神也沒有鬆懈,見他掠到自己左側,鐵凌霜下意識就要出手,但是,舍利獅,有六隻。
炸了一隻,還有五隻。
沒有給鐵凌霜反應的時間,懸浮在半空的光屁股舍利童子和怯達羅心神相通,小手連揮動,前方的金獅子都猛撲過來,一隻接著一隻,衝到鐵凌霜近處,也不用爪牙撕咬,全身的金光全部湧向眉心,直接自爆。
轟!轟!轟!
一隻獅頭緊接著一隻獅頭,勁氣翻滾疊加,更勝之前,連番不斷地衝撞著,鐵凌霜咬牙悶喝,腳下青石碎裂,手中長刀劇烈陣顫,到底是扛不住五隻獅子齊齊地自爆,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去。
“哈哈!”
怯達羅放聲長笑,身影一閃,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就已經到了鐵凌霜身側三尺,血紅的長劍疾如閃電,劃過一抹血光,帶著梵音如鍾,朝鐵凌霜左肋之下刺去。
這一劍要是刺中,輕著心脈受損,大損修行,重者可能當場就死。
站在遠處的鐘離九面色淡然的盯著戰場,氣息平平,好似絲毫不為鐵凌霜擔心,可酒勁上湧,手掌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酒壺,準備邊喝酒邊看。
身處危險之中,鐵凌霜渾身劇痛,腦中陣陣麻木,帶著眼前陣陣發黑,沒想到勁氣衝撞的如此劇烈,內外傷交加,但她眼神依然堅定如鐵,血跡橫流的嘴角竟然閃過一抹笑意。
嘶嘶~
戰場之中,傳來毒蛇吐信的聲音。
而,聲音的源頭,竟然來自鐵凌霜身上。
鍾離九手中拎著酒壺,正要拔出塞子,聽到這聲,嘴角也揚起一抹笑意。
蛇的聲音,怯達羅很是熟悉,畢竟從小他就是天竺的養蛇人,到了天竺雷音寺門下,也經常到山林裡,與蛇為舞,他很確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蛇。
所以他也很確定,這聲音不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手中血劍堪堪刺到了鐵凌霜肋下,怯達羅凝神去看鐵凌霜的左手中的勝邪劍,正是那裡傳來了的蛇吐信的聲音。
但那只是一柄劍,血色,一尺多長,沒有招式如蛇,也沒有幻想如蛇,只是邪氣凜然,被鐵凌霜緊緊握在手中。
可是,為什麼會有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