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頭頂上的虛空中,又有九股巨大的清泉從天上傾洩下來,帶著上萬斤的衝擊力,朝著我的頭頂澆下來,我莫江就像是被釘子釘在黑蓮座上,一動都不能動,只能任由頭頂九股清泉朝我頭頂猛澆下來。
我大驚失色,這時清泉已經包裹了我的整個身體,其中一股清澈至極,透明至極,純淨至極的細流直接灌進我的頭頂百會匯,洗刷著我全身的每一條經絡,最後從我身上所有的毛孔冒出來。
這種感覺好舒泰啊,我不再有任何防備,我放開全部身心,坦然接受這九股從天而降清泉洗禮,這九股清泉至清至純,比世上所有水都要清純,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雜質。
經過九股天泉洗禮,我感覺自己全身清爽無比,乾淨無比,我的心情也極度的愉悅,全身極度的通泰,精神極度的完足。
隨著這九股天泉的澆灌洗禮,我全身所有的毛孔開始一張一翕,一顆顆黑色的細小顆粒隨著毛孔的一張一翕排出體外,然後全部被清泉沖走。
直到最後,我的心情變得無驚無喜,波瀾不驚,我的呼吸也變得無比沉穩,全身毛孔裡的每一根汗毛都被洗得晶晶亮,如同春雨之後莊稼地裡的禾苗,生機飽滿,彈性十足。
天上的九股天泉漸漸平息,而我也陷入一種奇妙的定境,我在反覆體味剛才的烈火和清泉,心裡好像有了一些明悟,心境上似乎和以前也不太一樣了,難道這就是煉心!
巫道傳承裡傳來一道神念,我入門了,我莫江正始成為一名巫門弟子!
巫道傳承,博大精深,浩瀚如同星雲旋渦,億萬星辰,但總來說來,入門便分兩條線,一條線是問卜,問卜從低到高又分為問靈問鬼問地問天問己,又一條線便是武力,問卜先於武力是因為使用武力之前,必須要搞清楚為什麼要戰?和誰戰?怎麼戰?
如果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搞清楚,動不動就訴諸武力,那豈不是莽夫一個,甚至可能成為別人的刀,或者是分不清青紅皂白,是非好歹,胡亂殺人,那豈不成了魔,所以問卜是先於戰的策略。
然後才是巫靈脩煉,從而獲得各種戰鬥技能,比如給小生靈啟靈開智的點妖術,喚神招鬼,請神附身,祭煉法寶等等戰鬥技能。
巫道如此博大精深,我心裡倒是有一個天大的疑問,就我莫江這修道的資質,渾身上下就嘎吱窩裡有兩個小靈穴,就算是普通的修真門派也瞧不起我這資質吧,巫道要求這麼高,還必須要靈穴呈星圖分佈,我就納悶了我這麼垃圾的修道資質,怎麼就被這麼高大上的巫道傳承給看上了呢?
我在寄魂陣中央醒過來,四周那十八道血符連同黃布條早已經不見了,地上只留下一堆灰燼。
我沒有任何一點失血過多的虛弱感,反而覺得自己全身充滿能量,而我身體內流著的血,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我靜下心來,內視自身,我可以聽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嘩啦嘩啦如同大江奔流一般的巨大聲響,我的氣血太旺盛了。
不光我的氣血變得極其旺盛,而且我覺得我的神識比起以前,明顯也壯大了很多,就像一顆種子,開始生根,開始發芽,然後又長出了幾片嫩葉子。
雖然,我現在知道我的修道資質很垃圾,渾身上下就左右兩個嘎吱窩裡有兩個小靈穴,但是我一點也沒有灰心喪氣,我莫江是誰,說書的都說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莫江這麼垃圾的修道資質都能被這麼高大上的巫道傳承選中,那必定是我莫江有過人之處,自卑什麼的莫江我壓根就不會。
雖我莫江我對自己是絕對的自信,但是現在要給狼犬一類的動物使用點妖術開啟靈智,我的神識依然還不夠強大。
如果再想繼續壯大神識,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必須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功夫。
神識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巫道也是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如果硬要描述一下,那神識這種東西和一個人的精神和魂魄,還有意志都有關聯,可以說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力強大,魂魄強大,意志力強大,那他的神識自然便會強大。
但是,要壯大魂魄卻是很難辦到的事情,這需要那種堪稱仙丹級別的靈藥才行,我現在只能從提升精神力和意志力兩個方面入手,來提升壯大我的神識,而意志力的提升更是一個極其緩慢的過程,必須要經過歲月的磨礪,克服無數的困難,才能磨礪出堅硬猶如金石的意志力,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效果的。
不過我現在只想修煉點妖術達到第三層的話,我並不一定非要繼續壯大我的神識,我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淬鍊神識,要讓它變得鋒銳,變得有力,這樣我也可以修煉到第三層點妖術。
淬鍊說白了就是要集中精神注意力,比如一根竹子,它本身並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隻要把它變成竹籤,淬鍊出尖刺,也可以破皮穿肉,甚至要人命。
又比如一杯水,也沒有任何攻擊力,但是如果把它淬鍊成寒冰刺,那同樣可以殺人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淬鍊心念力,凝結出神識刺,這樣就算我的精神力不算強大,但是卻可以做到很尖銳,同樣可以產生強大的傷害力,這就好比指甲蓋大小一塊鐵,就算做成一把匕首都不夠,根本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如果做成一大把鋼針,那殺傷力也絕不可小覷。
根據龜仙人的傳承,天賦好的巫道弟子,三到五天就可以淬鍊出神識刺,我莫江自認為自己的天賦絕對是很好的那種,什麼事情都難不到我莫江,我的天賦能不好麼?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雖然在剛才那場詭異的夢裡,我好像經歷了幾十上百年一樣漫長的歲月,但是此時我扭頭看了看窗戶外面,天還沒有亮,透過窗戶我可以看到天上的滿天繁星,星光朦朧,照亮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