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草原之上,寬廣的河流靜靜流淌。
天空中一輪滿月,卻被絲絲縷縷的陰雲半遮半掩。
冷月的光華灑落在大地上,讓這片充滿幽暗氣息的世界多了那麼幾分詭異的氣息。
就在這靜靜流淌的河邊,一個衣衫凌亂的男子,安靜的趴在河邊的碎石中。
男子的臉深深的埋在碎石之間,而那滿面的汙垢已然是讓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而那身體上乾涸的血跡表明,他已經趴在這裡很久了。
時間緩緩的流逝,男子僵硬的身體一動不動。
若不是口鼻之中還有那麼一絲微弱的氣息,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具新死的屍體。
河邊的不遠處,兩道身影僵直的站立在一顆枯樹的枝頭。
寬大的連帽黑袍遮住了他們乾瘦的身軀,身後揹著的巨大鐮刀卻極其惹人醒目。
兩人十分安靜,但是全身上下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而且最令人詫異的是,他們身後那兩柄巨大的鐮刀應該分量不輕,按道理來說這乾枯的小樹枝絕對負擔不住,可是兩人就這樣安然站立,樹枝也沒有一絲絲要折斷的跡象。
一陣清風吹過,草原上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草隨風搖擺。而那些莫名的簌簌之聲,卻給人一種極其悚然的感覺。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過,河水依舊安靜的流淌。
樹枝上的其中一道身影微微動了動,那被寬大帽子遮住的面容也顯露在這銀色的月輝之下。
“還沒有死。”
聲音略有些不耐,而這幅面容也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這張臉上沒有半片肉皮,只是一個蒼白的骷髏頭。
“這個傢伙也太能挺了。”
那沒有眼珠的眼洞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而那森然的語氣在這森冷的月色下傳來,也是讓人汗毛倒立。
骷髏人緩緩的扭動了兩下脖子,眼中幽綠的光芒點點發亮。
他不耐煩的看著天邊漸漸流動的烏雲,口中冷冷的說道,
“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聽到同伴的抱怨,一邊的另一個黑袍人微微揚了揚頭。
黑袍的連帽下也是一樣的骷髏頭,只是眼洞中閃爍的是紅色的光點。
“沒有辦法,法則大於天。”
眼洞中閃著紅芒的骷髏人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去取了他的靈魂,是不合冥界的規矩的。”
聽聞此言,另一個眼洞中閃著綠芒的骷髏人好似有些悶氣。
“那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一直等著他嚥氣嗎?”
伸出只剩白骨的手指敲了敲同伴的鐮刀,他略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們手裡還有一大把的事情沒做呢,總不能一直等著他吧。”
另一個骷髏人嘆了一口氣,那閃著紅光的眼洞中好似頗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