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興更是一頭霧水,寧夏青稍稍躬身離姚三興稍微近了一點,同時放低聲音說:“姚老闆只知道,是那位貴人要對付寧氏,可姚老闆難道就不好奇嗎,寧氏一個地方上的商戶,是如何得罪了那位貴人,如今進了那位貴人的眼的?”
姚三興聽她這話,不由得也沉思起來。寧氏一個地方上的小商戶,根本不是那位貴人的對手,卻被那位貴人視為不得不除的眼中釘,這事兒的確有些怪……
寧夏青頓了一下,繼續低聲道:“姚老闆想想,那位貴人的對手是誰,就明白那位貴人為何要針對寧氏了。”
那位貴人的對手……自然是太子了!也就是說……
姚三興忽然眼睛一亮,眉頭緊緊皺起,不敢相信地看著寧夏青,顯然是不敢相信小小的商戶寧氏居然背靠著當朝太子!
可若不是因為寧氏背靠太子,便再沒有別的理由能讓五皇子非要對付寧氏了……
姚三興的眼中連番閃過震驚和不敢相信這兩種情緒!
寧夏青一臉輕鬆地說:“姚老闆,你被騙了。其實,說是你被騙了,也不完全對,只是公所那邊有意誤導你罷了。公所那邊只告訴你,是那位貴人要對付寧氏,卻沒有告訴你,寧氏並非孤軍作戰,在寧氏的背後,有另一位貴人。”
姚三興沉吟著,忽然問:“那寧當家所說,因為南境戰事所以才耽擱了,是什麼意思?”
“那個啊……”寧夏青乾脆一五一十毫不掩飾把事情給姚三興講了,她告訴姚三興,皇上在五皇子的建議下,本打算懲處阿正牽連寧氏的,但在太子殿下的建議下,又改了主意,所以皇上正猶豫不決著。
寧夏青還向姚三興透露,自己已經請了一位重要人物出山,幾乎已經快要扭轉局勢了。只不過眼下南境戰事一起,國中以戰事為先,阿正和寧氏的事就被耽擱了。
“所以說,聖上打算懲處寧氏,卻又改了主意,偏偏這時南境交戰了。對方告訴姚老闆的聖上降罪和南境交戰兩件事都是真的,只是其中卻省略了另一件事,所以才誤導了姚老闆。”寧夏青一臉真誠地說。
震驚的姚三興愣了一會,慢慢理解著寧夏青的意思。
寧夏青不忘加一句:“姚老闆,我猜公所那邊一定催著你籤契約呢吧。姚老闆想想,若是他們那邊穩操勝券,他們還催你做什麼?無非就是趁著眼下局勢看起來好似是他們有利,所以想要騙你籤契約罷了。”
姚三興表情一動,有些了悟,同時附和地點點頭。
寧夏青乘勝追擊:“姚老闆,那兩位貴人之間勝負未定,寧氏和蕭氏之間誰死誰生也不好說,姚老闆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姚三興自然明白這個。太子和五皇子之間的鬥爭日漸殘酷,如今誰都說不好來日繼承大統的人究竟是誰。
只要皇儲不穩,蕭氏和寧氏之間也就永遠沒有結果。
姚三興若是在這時候站隊,萬一賭錯了,將來必將連坐遭殃。
姚三興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選擇站隊,而是避開這個亂局。姚三興是精明商人,不是為了銀子不要命的商人。
姚三興的喉結動了動,皺著眉艱難地說:“我明白了,我會再仔細考慮一下。”
寧夏青卻說:“姚老闆,上頭的事情,咱們就算考慮,也考慮不出一個明確結果的,畢竟天意難測啊。”
姚三興看了寧夏青一眼,似乎是在徵求寧夏青的建議。
寧夏青笑吟吟地說:“眼下對於姚老闆這種局外之人來說,最好的辦法是靜觀其變。聽聞姚老闆在別的地方還有一筆買賣要談,姚老闆不如先去談那筆買賣,也給自己一點時間捋清梅公郡的局勢。”
姚三興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再等等。”
“其實,這些話是極機密之事,我本不該跟姚老闆這樣的局外人說,也不該用這些事嚇唬姚老闆跟我籤契約的。”寧夏青故意加了一句。
言外之意其實是在遍地公所那邊刻意用五皇子的威勢來嚇唬姚三興籤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