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血已經開始浸滿全身衣物,現在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出來的血,又是哪處才是傷口。
“哎媽呀,這可真愁死人了!咋整啊?”東子抱著腦袋不停地來回踱步著。
大白只是坐在原地看著東子,偶爾看了一眼筆芯後,又把眼神匯聚到天弘身上。
東子突然抓住大白的腦袋:“這樣!咱倆把那個不是人的女的抓來,你不是神仙麼!咱把法力吸回來,然後再救我哥!”
“你當老夫是什麼?只有妖魔才會吸取精法之力!”大白把腦袋掙脫出來。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我不能讓我哥就這麼死了!還死在我面前!你必須把他救回來,必須!今晚就是因為你,我哥才這樣!就因為你!”東子咆哮著眼淚卻湧了出來,“救救我哥吧!”
半晌,大白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筆芯。
“來吧,老夫命裡該有這一劫!就當報你當年相救之恩了!”
“有救了?”原本頹廢坐在地上的東子,突然跳了起來。
大白點了點頭,來到天弘身邊。
還是救東子那一招。
大白的前爪搭在天弘的眉心之間,不過綠光持續的時間,比救東子的時間長得多得多。
“地育五靈,材盡為空。守!”大白語罷,一頭栽倒在地。
天弘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睡在自己的車後排,頭枕著大白,筆芯在他懷裡睡著,東子在前面開車。
“什麼情況?我們怎麼都睡著了?”天弘問。
“吱”!車一下停了下來。
“哥,你終於又活過來啦!”東子驚喜萬分,恨不得從駕駛座位上跳過來抱住天弘。
天弘皺了皺眉頭:“什麼活過來?怎麼感覺這麼冷呢?你倒是開個暖風啊!她倆怎麼睡得這麼死?”
“你閨女和大白估計是累著了。你不記得了?你被那女人一腳踹出好幾百米!你看看這車,四面漏風,都是你撞的!”
天弘搖了搖頭,不過環顧四周,車上除了後門玻璃以外,其他地方還沒一塊是完整的,汽車剛才行駛在路上還時不時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
雖然已經在很努力地回憶,但天弘只是記起一些之前的事情,至於自己是怎麼被女人踹飛的,怎麼給車撞成這種程度,他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雖然是夏末,但坐在沒有封閉的汽車之中還是漸漸有些冷意。天弘一邊努力回憶著一邊將大白和筆芯抱在自己身上。
筆芯跟大白一樣都昏睡著,真像是剛剛透支了體力一樣。將筆芯夾在中間,不至於讓小孩子傷風感冒,大白在最前面,像個絨毛毯子一樣,這樣他們三個也能互相取取暖。
可獨自一個人坐在前面的東子已經快受不了了,雖然已經把暖風開到了最大,但也絲毫沒有起到什麼改變。
“哥,哥,我有點冷啊,要不咱倆換一下吧!你來開一會兒!”東子一直在打寒戰。
“你再堅持會兒,我也剛暖和一些!”
“我,我,我已經開得,夠,夠慢了!再降,降速,咱們,咱們來年也回不去蓮,蓮城!”
天弘望了一眼窗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得虧現在是凌晨,這車要是大白天開在街上,估計都讓騎腳踏車的給笑話了。
天弘無奈只好跟東子調換了座位。
“這車門怎麼都變形了?”
“不都跟你說了麼,你撞的!”
“我?”天弘撓了撓頭。
“哇,好暖和!”東子有樣學樣,也把大白和筆芯抱在身前。
“東子,你發沒發現大白和筆芯的體重都掉了不少?”天弘問。
東子點了點頭:“筆芯我倒是沒啥感覺,因為我也不熟。不過大白瘦得很明顯,是不是過度使用法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