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就是想想,一瞬間罷了。
奶奶還在世,貂族還需要她來繼承,每次有極端想法的時候,她都會哭泣,會後悔,會感覺肩膀被壓得好疼。她也是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像凡人那樣擁有自己的人生?她多想找個能夠依靠的人,就靠著他的肩膀,把一天想說的苦悶或者快樂都傾訴給那個人聽。
“說給我聽不是一樣的麼?”天弘笑道。
“晚了,你已經不屬於我了!”白寧抬起頭,眼中含淚地笑著。
“這跟能不能傾訴是沒關係的,朋友之間不也可以麼?”
“你啊你,真就是個直男!”白寧懟了一下天弘的腦門,“等小香櫞來了以後,你問問她我可不可以靠著你的肩膀跟你說心裡話!”
天弘也嘆了口氣,沒想到只是幾天的時間,身邊的所有事情都變得棘手了起來。白寧估計看出了他的擔憂,但並沒有明著說出來。
小香櫞那邊確實是個問題,可他有信心解釋明白。只是以後要白寧單獨扛起貂族這杆大旗,確實有些難為人了。這麼柔弱的女子,想要她變成老太太那種殺伐果斷的人,並不是件多麼容易的事情。三爺和七舅公那邊,就已經夠她喝一壺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讓你去看看撼川那地下室的情況,你去了麼?”天弘再次看向身旁。
白寧點了點頭:“不用下去,路過投餵點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出來了。別忘了我們可是山精啊,嗅覺可比你們凡人強多了。不過,奶奶什麼話都沒說,我怎麼能輕易張口!隨它去吧,起碼在這裡頤養天年不是問題。”
天弘嘆了口氣:“你倒是想得開。”
或許這就是山精跟人類的區別,對於給撼川投餵什麼,在人類這邊看來,除了水果蔬菜和切好的肉,其他都是比較殘忍的。但對於山精來說,這些估計就是稀鬆平常的事,畢竟原始的本能,就是捕獵。哪怕捕獲的是個凡人或者尚未修行成功的其他異類,當做撼川的食物都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說到三爺,天弘倒是挺好奇這人到底怎麼樣。如果一直都是這麼奸詐、心狠手辣,為何貂族還能容他這麼長時間?要是就針對天弘如此,那為何又在老太太和族人面前,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白寧頓了好久,不知是在組織語言,還是對三爺的評價不是那麼好說的。
反正她給天弘說了一個秘密,只有她們白家知道的秘密。
族中都知道她們姐倆和三爺孫子小虎的婚約就是白寧毀的。對外口徑一致,白寧為了逃婚私自跑到了城市當中,就為了找一個凡人當自己的如意郎君。原因很簡單,她不是看不上小虎,而是就不想和貂族的族人通婚。她要做一個新時代的女性,掌握自己的婚姻大權。
但事實並非如此,當時小虎得知白寧大圓滿未成功,還將體內的元丹爆了出去。連夜慫恿三爺過來把婚約給退了,轉而把白絮要了過去。三爺人本不壞,老了以後脾氣也收斂了不少。反而小虎倒像個狂徵暴斂的昏君,永遠慾求不滿的深口巨淵。他把三爺對他的溺愛反而當成了他更加貪婪的籌碼,致使三爺深陷其中,越來越變得像奸詐小人。
“這就是為何他在族長還是有那麼多的支持者,畢竟以前真是個好人。雖然脾氣暴躁,但對族人還是很友好的。自從孫子、孫女就死剩一個小虎了,他才開始溺愛那個傢伙。這下明白了吧?”
白寧好奇地轉頭看了過去,原來半天未吱聲的天弘早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她說的話,天弘聽到了多少,不過將來的路還需要白寧一個人走,他聽不聽到都無所謂的。
悄悄地,白寧把身子探了過去,對著天弘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