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蜀的脖子被死死地卡按著,幾乎同時都能聽到其頸椎受壓迫的咔咔聲。
天弘眼冒綠光、口溢寒氣,腦袋輕微歪著,惡狠狠地瞪著身下,大有一種不把暴蜀置於死地不罷休的架勢。
反應過來的眾人趕忙上前拉架,只有抱著大白的亦卿和鬣歌還在原地冷冷地觀望著。
“他眼睛怎麼變成綠色的了?再說你怎麼不上?”亦卿看向鬣歌,下巴朝眾人方向揚了揚。
鬣歌抱起胳膊啐了一口:“他該死!你們怎麼不上?”
亦卿笑了笑,示意鬣歌看自己腳下:“這老狗不讓!”
不知什麼時候,亦卿的腳下跟地毯生長在一起,像是盤根錯節的老樹根,死死地抓著地面不讓上身動彈。
鬣歌瞟了一眼大白,笑道:“可惜嘍,就能控制一個。要是能把所有人定住才是本事!”
不管他的話真假,還是大白故意而為。反正眾人最終還是將天弘抬了起來。
天弘沒有鬆手,看樣子是在力量和體重上輸給了眾人。暴蜀一臉的不可思議,前幾天還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窩囊凡人,怎麼就一眨眼變成了這個模樣?
先不說力量上能夠跟他較勁的凡人幾乎沒有,就是三界之中也沒幾個敢如此動手,並以這種方式壓迫自己的。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像黑夜裡的惡狼一樣恐怖瘮人!口中的寒氣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能感覺到地獄中千萬鬼魂的嘶楚?
暴蜀揉著脖子又坐了起來。不知是怕還是難以理解,他緊緊盯著天弘沒有絲毫放鬆,似乎這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少爺!消消氣,消消氣!”
“天弘別這樣!我咬你了啊!”
“不至於的,你把他弄死,這不白受那麼多苦了麼?”
國圖、白絮、玉君情在勸人上各有各的辦法,言辭不一樣,目的倒是一致。
“放開我,老子弄死他!”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天弘雙眼射出的兩道綠光更加幽冥。
白寧直接跪在了她師父身旁,給天弘狠狠地磕了幾個。
也不知道臉上是淚水還是汗水,抬起頭時都混著床上的冰水,白寧聲淚俱下:“天弘,收手吧!我替我師父給你賠不是了!求求你了,看在我也幫過忙的份上,求你了!”
面前的女人又痛快地磕了幾個頭,天弘身上的戾氣才慢慢消散。白玉柱無力地從手中低垂下來,整個身體也軟趴趴地倚在國圖身上。
“只有這些麼?”天弘不甘地盯著白寧。
“我……”
白寧似乎明白天弘的意思,但卻沒有說出來。
“阿姨,咱們快點,大哥哥一定餓壞了!”
“哎,這不就到了麼!”
筆芯由天媽抱著走進屋裡,身後還跟著推著裝得滿滿當當的小吃車的胖東子。
嬉笑的一老一少,在五秒之後跟東子做到了表情同步。合不攏的嘴巴,瞪大的眼睛,不停掃視眼前不堪的目光,全都像傳染一般展現在三人的面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