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
天弘趕緊制止,卻已經晚了。鮑達飛仰著脖子似乎直接開啟了朽刃落下的通道,不見動靜,那武器就完全沒入口中。頓時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嘴角的位置也立馬匯成了流。
國圖瞪大了眼睛,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白寧驚叫一聲,撲進天弘懷裡,不敢轉身再看上一眼。
“嘭”!“嘭”!
傭兵陣地那邊發生了暴亂,看樣子是冥軍趁虛打了過來。蒙面大小應該是個領導,只是瞟了一眼鮑達飛,繼而帶著它的兄弟們折返回去。
鮑達飛沒有走,指著一地的屍體笑著說:“你們變得更強了,看來我當初沒有跟錯人。”
“別說沒用的!到底什麼情況?”天弘怒目圓睜,卻不忘溫柔地拍了拍懷中的白寧。
“你們倆這是?”鮑達飛依舊沒有回答問題。
“我在問你,你到底在幹什麼!”天弘真想歇斯底里一把,但自己面對的卻是曾經的戰友。
國圖全程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幾人中間。拍了拍鮑達飛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說,又用手勢安撫天弘先不要大動肝火。
四人坐成了一排,天弘貼心地讓白寧坐在自己的身側,這樣有他和國圖阻擋著,也不至於輕易看到滿嘴是血的鮑達飛。
“你怎麼用上了國圖的武器?”鮑達飛又笑了,“還有他這身鎧甲也給你了?”
“噗”!
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鮑達飛在硬生生地擠出笑容,每次吐血的時候,臉上只是有些輕微的難受表情,他在硬抗!
國圖一隻手聚出黑氣,剛剛靠近鮑達飛,卻被他一把攔了下來。
他搖了搖頭,臉上還是欣喜的笑容。
“這段時間挺想你們的,沒想到你們還真的過來找我了。如此看來,我可以算是你們的朋友了,沒錯吧?”他還在笑著!
“算是!不,不,咱們本來就是,幾千年了!”國圖回答。
天弘沒有吱聲,摟著白寧的一條手臂,抱著膝蓋望向傭兵營的方向,眼神中卻寫滿了言語。
“我活夠了,現在打算回去了。跟以前的兄弟姊妹們一起好好撐著天。”鮑達飛也看向了前方,淡淡地說:“當初小天弘在藥店門口跟我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如今你們把我當成朋友,我也算完成了最後一個心願。這一生值了!”
國圖偷摸將治療的手伸過去,又被他擋了回來。
“國圖,我的決心已定,不要再挽留了。”鮑達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從我變回天將的那一刻開始,被陰炁包裹的朽刃的鏽渣就在不停地流逝。起先我還有點辦法,但等我身體裡的陰炁全部轉化成神炁的時候,這一切已經不可避免了。就跟預示著我早晚要離開一樣,都不可挽回了。你們要好好的,我在那邊不會忘記你們的!”
說著,鮑達飛又吐了好幾口血。也不知道是朽刃劃傷了他的內臟,還是陰炁跟神炁發生了對沖,最後都落得回天乏術。
“小子!”他看向天弘,“既然本領提高了,也順帶把心眼也提升一些。我說的心眼不是你練的那個,而是防備別人的心思不能少!特別是等我走了之後,你得相信國圖,得聽他的話。幾千年了他都是個老實人,一個沒心眼的玩意。他認定了你,就不會害你!還有你們身邊的青烏亦卿,不可輕信,更不可全信,我總覺得她……”
沒等鮑達飛說完,天弘突然暴起,直接將他壓在了身下。
揪著他的衣領,天弘吼了起來:“這算什麼朋友?誰特麼讓你走的?你經過我們誰的同意了!說話!把刀給我吐出來!”
鮑達飛就這麼任由著天弘的搖晃,帶血的嘴角還是掛著笑意。
“就當是我負了你們吧,是我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