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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參加這個豐年宴非明謹所願,謝家這樣的高處,理當不勝寒,但這種寒也跟不自由有關。
必須來,卻又得儘量低調。
可仍舊差點被逼婚,好不容易混過去了。
這一顆繡球是怎麼回事?
明謹心中苦笑,在眾人無意錯落的目光之下,摸著繡球轉了一圈。
該怎麼做呢。
拋回去?
怕是皇后跟翎妃要把自己活吃了。
留著,等下話頭又落在自己身上了,保不準有人逗趣她姻緣天定,有心人又要給她安排婚姻了——比如送些招贅的人選。
明謹倒是果斷,想了下,掂量了下繡球,忽輕喚了一下,婉轉清冷,卻不乏肅然,但似非中州語言,那塞外的美人眼睛一亮,看著明謹,“你會說我塞外的話?”
明謹笑了笑,將繡球輕拋了回去,美人輕鬆接住了,也聽明謹換回了本國語言,和善道:“我中州昭國與塞外本該是結盟之友,商業互通有無,古來如此,語言相交也不在少數,否則姑娘也不會來我昭國做客,還獻上如此精彩的歌舞,可惜,我也只會一兩句簡單的。”
她這番話一說,原本因為“刺客”跟“狐媚子”而攪和起來的氣氛一下子就安定和氣了,轉回了宴席正題,不少老臣都忍不住大量明謹,暗暗點頭。
謝遠此人雖狠辣,不是個好東西,但這女兒委實說話上道,不損國體。
更聰明的是解了自身的尷尬境地,不動聲色。
在塞外狐媚子跟謝家女之間,皇后跟翎妃果斷覺得前者更麻煩,也不願意再把明謹點到跟前來,於是都不再看向明謹,倒是想指責這位美人,但她們都希望對方先開口。
這一等...她們都沒開口。
反倒是君上先開口了,“她剛剛說的是什麼話,你這麼高興?”
好嘛,自家男人一口氣把兩個女人都點上了。
翎妃還好,依舊保持清冷如仙的姿態,不肯露出真情緒,但皇后就壓了壓眼角。
我家後宮又要進新人了?
謝家女就算了,少宗不可能進宮,可這個塞外狐媚子....氣死個人!
塞外美人果然歡喜,明媚笑道:“她剛剛喚的是琪琪克諾,在我們塞外就是草原精靈的意思,這是誇我好看呢。”
君上點點頭,“她說的沒錯,你是極好看。”
皇后等後宮女子目光如芒刺在背。
明謹輕輕補充說:“這個,也等於我們昭國喊人姑娘的意思。”
美人:“我知道你主要還是誇我好看,你們中州姑娘就是含蓄,我懂的。”
不,你不懂。
明謹:“....”
這可遇上了一個比我家明月還不要臉的人物了?
明謹輕撫了下眉心,也只能垂眸淺笑了下,不再追究,而席上關於塞外與昭國的“友情”自然有文武百官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