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元一窒,沒想到這個謝明謹竟真的承認了,她還欲多說,卻見明謹低眉順眼卻又輕描淡寫道:“我大姐夫院子裡那位有孕的鄭妾室,是殿下你給歸勤伯夫人舉薦拉線的吧。”
霎時,璟元面色突變,直要把手中的巾帕擰出汁來似的,訕笑道:“你這話,又是哪裡說來的....”
明謹微笑:“殺人滅口盡滿門這種事,太久遠,又事不關己,我謝家也不是誰都查的,是以沒證據,殿下且放心。但這位妾室的事就不一定了,也才幾年,過手的人在歸勤伯府,殿下又不能把歸勤伯府的人也給殺乾淨了,總有些尾巴留著。”
頓了下,她深深看了璟元一眼,“殿下覺得,我謝家暗衛是否有這個能耐?我的意思是——如果認真的話,畢竟已經事關利益,不是嗎?”
前段時間見了謝明容,她讓人去調查歸勤伯府的事情,也不是沒收穫的,已然知道這個妾室有點問題,只是有個妾也沒什麼,加上她瞭解謝明容,總不能事事幹涉,所以她放下了。
卻不想霖州城事起,精力一分散就讓人抓了空子,白白讓謝明容吃了這麼大一虧。
她心中不是不膈應的。
庶長子若是出來,背後有祖母撐腰,背後又有公主府牽扯,於謝明容而言簡直如鯁在喉。
璟元的臉色分外難看,也不負此前強勢,只倔強辯解道:“笑話,我貴為公主,何必做這種事,又沒什麼利益。”
“那德倫大人呢?”
“....”
明謹靜靜瞧著璟元,面上已然無笑意,“履職歸都,想留在京畿重地圖個前程也沒什麼,四處拉人脈也沒什麼,可拆別人家門牆闊自家門庭,那就過分了吧,且還想無人知曉悶聲發大財?”
不帶髒字,損人至深。
璟元已然領會到謝家父女一脈相承的文字功底,臉色難堪得很,“我也不過是看歸勤伯府可憐,所以...”
“也對,殿下瞧我大姐夫家可憐,我也瞧著德倫大人挺可憐的,往來禮節,也該是你疼疼我,我疼疼你。”
“....”
璟元腦漲生疼,她當然知道謝家不好惹,卻也不想放棄歸勤伯府這樣的好機會,畢竟那歸勤伯夫人是真的不想忍無所出的謝明容,兩人一計量,私下暗通關係,此事做得極隱秘,歸勤伯夫人應當是不會說的,這謝明謹竟也知曉?
這謝家的暗衛情報是有多厲害?
總不會自己家也被安了人吧!
璟元心驚肉跳,久久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