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算是重傷,怎麼也不多穿點?”
明謹回身,接了袍子,略低啞道謝。
她比從前更晦澀難懂了。
仲帝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現,看著她把袍子披上,後說道:“你放心,我會處理好朝堂上的事情,你好好養傷就可以了。”
“既抓住了昭國如今的國家局勢勾結藩王作亂,那麼大荒就不會留手,那邊的鷹派也會安排大荒的武道強者傾巢而出。”
仲帝當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因為當前昭國因為蘇太宰一事,不說書白衣現在還沒恢復多少實力,就是斐無道,琴白衣跟姚遠也都身帶重傷。
一個蘇太宰就廢了昭國頂尖武道半壁江山。
“但就算這樣,我也不支援你去。”
明謹靜靜看著他,仲帝深吸一口氣,“我也知道你不在乎我是否支援,我只是表達我的態度,如你真的要去,也必須恢復到五成實力以上,你要知道,昭國有兩個上善若水。”
“我知道。”
明謹淡淡道,轉眸看向窗外,“我跟你借個人吧。”
仲帝沒有直接應答,思索片刻後,道:“徐秋白。”
“死了嗎?”
“還沒,我沒殺。”仲帝沒說自己為何還不殺,但肯定不是因為顧忌兩人是否親兄弟。
在皇族,親兄弟反而才是該殺的最大源頭。
他蟄伏多年,心性隱忍,怎麼會因為這個就放棄殺機。
之所以留著,有其他原因。
“讓我帶他去邊疆。”明謹輕描淡寫,仲帝卻皺眉,神色鬱苦,轉身了。
“我不可能讓你跟他一起離開。”
“我這就去殺了他。”
明謹沒攔他,只是拿起了邊上的水杯,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昭陽恩賜的明朗光輝。
全數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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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他人退下後,仲帝看著被關在籠子的徐秋白,手指彈了下籠子豎杆,脆響後,他說:“你我之間,其實也沒什麼話可說的了。”
“來殺我?”徐秋白問。
仲帝:“我知在你眼裡,我是卑劣的竊取者,但如果能換,我想變成你。”
徐秋白似乎被激怒,但嗤笑了,“你說得倒是輕巧。”
帝王之位,乃至...乃至本來欽定的青雀。
仲帝笑了笑,“帝王之位我不否認,其餘矯情的話我也不願多說,但青雀...謝明謹,她從來都不屬於你。”
“難道屬於你?”
“青雀令給了她也不是一次兩日了,自她年幼就得到,卻從來都不肯拿出來,這還不足以說明麼?如果你還是太子,你一樣無法跟她在一起,除非,你要跟褚崢那老東西一樣。”
徐秋白麵無表情,“那你呢?謀劃這麼多,不也做了跟他類似的事?逼她嫁給你。”
“是啊,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你總以為有些東西有些人是天然該屬於你的。”
“可得到,必然需要付出。”
“我付出了,也願意承擔將來的代價,而你....”
仲帝拔出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