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她這膽大包天的猜想,他為那人鉗制卻始終不肯跟白衣劍雪樓求救的怪異就可以解釋通了。
因為他若是假的,跟那人就是一丘之貉,無法脫身,除非能蓄積自己的力量,不懼其他波瀾,就好比現在。
他現在才是真正的羽翼已豐。
不過,明謹也順著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父親只跟白衣劍雪樓求救兩件事,都是跟救她有關,卻始終不曾跟白衣劍雪樓袒露那幕後真兇的事,顯然也有顧忌。
什麼樣的顧忌?只是通敵叛國一事嗎?
是不是還有其他隱秘?
莫非...謝家也參與了?
謝家,那人,還有仲帝褚律這三方在曾經某個時候是一丘之貉,一條船上的螞蚱。
他們聯手幹了一件比通敵叛國更嚴重的事。
明謹心思起伏,但很快隱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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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無尊長,帝后就是最大的,明謹是皇后,得接諸妃嬪請安。
話說,明謹以前就聽說過仲帝后宮百花齊放,美女如雲,今天一見,名不虛傳。
偌大的坤寧殿坐了許多妃位的美人,還有許多站著的嬪人,各個如花似玉。
坐在尊位上的明謹抬眸見到諸美人云集而來,香風嫋嫋,愣是讓敞開窗子的大殿都氣味濃重。
明謹輕撫了鼻粱,面對或是熱情諂媚,或是冷漠敵意的眾妃嬪,她既不高傲,也不冷漠,但也並不親和,自帶一種尊位掌權者高高在上的坦蕩威嚴。
其他妃嬪都若有若無看向翎妃。
眼下,也只有她能壓一壓這位新皇后的氣焰了吧。
但她們等了又等,也沒等到翎妃開口。
等明謹讓她們退下了,幾個妃嬪簇擁著翎妃離去,路上總是若有若無提及皇后的威嚴,來日的榮耀,以及她這位寵妃的尷尬處境。
結果翎妃都不鹹不淡接下了,卻不肯表露跟皇后作對的心思。
其他妃嬪氣得牙癢癢,只能悻悻離去。
回到宮裡,翎妃原本從容的步履快了幾步,坐下後,清麗如仙的面容上掛著冷霜。
“如何?”
“聽那邊訊息,昨夜君上早早屏退了所有宮人,確與那謝明謹洞房花燭...今日那元帕也驗過了,真是好多血。”
宮人紅著臉說出這話,翎妃面色更暗,捏緊了梨花木上的金雕紋扶手。
好半響,她才用酸裡酸氣的調調說:“我瞧她那副傾國傾城的姿容身段,又是歷代君王都拿不下的謝家嫡女,還是少宗。我是個女人都差點端不住,你瞧著吧,君上本就是個好色的,接下來且要夜夜留宿她那兒了,沒十天半個月是涼不下來的。”
這口氣可太酸了,宮人聽著牙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