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對結果其實也容易,朝中文化人不少,大家無數,光是典部就有能人,何況監察院跟刑部這些地方。
比對的結果是謝家的跟軍部給的那兩份對上了,無問題,且年代真假也驗證過,不可做假,倒是...
蘇慎之看著那位儒林附庸者無數的筆壇聖手,心中猜疑起,但面上不顯,故作好奇跟鄭重。
這密信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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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明謹倚靠著閣樓,風來飄動,蕭容問她:“少宗不擔心?”
“你跟父親聯手辦的事,沒有辦不成的。”
這件事,她沒有插手過。
其實通敵賣國是真事,真密信也的確在別人手裡,這是無解的局,可她的父親到底還是辦到了,想到了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
真內容假筆跡,千方百計到蘇慎之手裡,讓他捂著多年,讓他深信不疑這是他可以壓制謝家的至寶。
再逼他用出來。
假密信用了一次,若是廢了,日後真密信再出來,十有八九也不會再啟用了。
屆時也沒什麼人信了。
這就是釜底抽薪。
其中冒險,其中難度,最難以控制的一環便是那位控制真密信的人物。
所以,有他們聯手圍殺那人的事兒。
如今事情終於成了。
他已死,依舊給了她選擇的餘地。
接下來是她的事了。
“您其實知道它辦不辦得成,其實跟那封真內容卻假筆跡的密信能不能騙過蘇慎之無關。”
“重要的是,君上肯不肯信。”
“從您參與圍殺,從您派人來找我們,您就已經準備好了嗎?如果您一定要保下整個謝家。”
蕭容留意她的神色,卻只見到她清冷臉龐上的沉默變成了淡淡一笑。
雲淡風輕。
但蕭容看到了不遠處放著的酒。
她沒喝,只是來祭拜先人的。
說明她始終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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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敵賣國的密信被作廢的那一天,也是謝遠出喪的前一天。
仲帝來了。
明謹在邊上看著仲帝率領文武百官前來祭拜,她很平靜,眉眼無波瀾,這些個大官一想到她是殺過大荒一葦渡江的高手,就沒法想她的年紀跟女兒身,何況謝家歷代也不是隻出一個厲害的女子。
客客氣氣,或者狀似安撫勉勵。
唯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