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完。
“他急了。”蕭容對明謹道。
“拖越久,對他越不利,畢竟太宰大人隨時可能醒過來。”明謹意興闌珊道,手指敲著桌子,些許,她看向蕭容。
“先推你的事。”
蕭容推開窗,讓風進來,“要麼是我拿烏甲軍,要麼是給謝家尊榮,就看他們怎麼選了。”
“選?有利於他們的,自然都要,不利的,一個都不想。”明謹垂眸,將卷宗合上。
她的父親停棺七日,朝堂如今還未有定論。
淒冷如斯,倒也清靜。
後兩日,連昭國其他腹地都風言風語起來,不是說謝遠的事,就是說太子跟嫡子的事,秦家一時在風雨飄搖中,在朝堂上不敢再言語,後來宗室也頂不住了,本來他們也沒法太過參與徵之。
仲帝迫於壓力,定了三司會審,同時也將宴王的案子一併調查清楚。
眼看著年關將近。
“君上,謝公的靈柩還在謝宅,若是七日滿....”禮部那邊的人也不敢不提,不然到時候蓋棺定論了,謝家沒事,被退出來挨刀的又是他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年頭當官不易,他們這種清水衙門也得小心翼翼。
仲帝沉吟片刻,似乎下意識去找自己最信賴的太宰大人,結果只看到頗有太宰風骨的其孫子。
“慎之,你覺得如何?”
蘇慎之當今根本不想參合進去,至少明面上不行,
“陛下,臣覺得謝家通敵叛國之事還未明,但謝公也的確領兵打贏了這一戰,民心不可負。”
此話聽著是向謝家的,但言太傅這等老臣都有意無意瞥過他。
此人最善言辭,倒是肖似其祖父。
“如此...”仲帝還是有些猶豫,又問:“那你覺得孤該不該去拜祭?”
這...蘇慎之跟其他官員都不言語了。
無定罪之前,不去,等於忘恩負義,民間不知道說得多難聽,就是清流儒家那邊也會罵起來。
可若是去了,彷彿跟謝家低頭了,若是後面定罪了...
“所以,還是要早點查出來啊,林院,如今調查到底到何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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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極富盛名的羨樓,吃食之地,一輛馬車停靠了。
畢十一撩開簾子,剛從城外岐黃山謝氏祖陵理事準備明日下葬的明謹下了車。
一般子息服孝,是不能外出的,但她是少宗,得掌管族事,便沒了這規矩。
但也是她近期波瀾後,第一次出現眾人跟前,羨樓出入的達官顯貴,世家親眷,名門子弟等等都有些錯愕,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但看謝家車馬威嚴,護衛森冷,倒也不敢做什麼反應,紛紛避讓開來,作揖行禮。
明謹拾衣襬上了樓,正撞見蕭季跟他的幾位同僚。
後者一驚,目光閃後主動行禮,“季,見過少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