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廣陵谷谷主走了。
無雙堡堡主看著他離去,道:“這人是條即將成型的毒蛇,不怕他反咬?”
“那他也是先咬的褚氏跟那些人。”斐無道淡淡道,他都能跟謝遠合作,也無所謂這個人是誰。
若非謝明黛的結果過於慘烈,讓他一下子想到了當年蝶戀花的景象,也看到了謝明謹的的樣子,心有餘悸。
恍惚間,他似乎有些懂了當年他的師傅簡無涯說的話。
拿起屠刀容易,放下太難。
而若是放不下,生靈塗炭,人間煉獄。
他已經開始,放不下了,那謝明謹呢?
——————
廣陵谷谷主睜開眼,看到了徐秋白,他聲音沙啞,道:“真是小瞧你了,算計這麼多,活生生讓你翻了盤。”
“過獎。”徐秋白麵無表情道,一邊往手掌之上塗抹秘藥。
廣陵谷谷主瞧到了,有些猜疑。
“是不是很眼熟?你從那人身上依樣畫葫蘆學的邪法,我自學會了,而且會比你更好。”
他伸出手,按在廣陵谷谷主的腦袋上。
自知結局,廣陵谷谷主被吸走內力的時候詭笑,“死在我的小玩物手裡,倒也不壞,不過我還記得當年的你....桀桀,那般尊貴的人啊,如果不是謝家......你說,現在還有人會知道你誰嗎?還有人信你是誰嗎?”
嘎嚓,腦殼崩裂。
血濺了一身,白衣染紅,他卻沉寂在這荒山之中見不得人的地洞裡。
好一會,才傳出扭曲怪異的哭笑聲。
——————
謝家,大房主屋,明謹的院子裡,護衛戒嚴,暗衛雲集,天狗跟拓澤來回換班看管,這些時日滯留在謝家的芍藥正在屋中給明謹包紮,但當她看到明謹脖子上的痕跡,也聽著暗衛之中的醫師診斷,斷她氣血虧損許多,根基薄弱,恐傷壽元,尤是咽喉有傷,怕日後聲喉有損,還得逼出裡面強凝毒針後損傷的筋骨,需好好將養許久許久。
芍藥心痛不已,卻也不能哭,只能忍著,看著醫生用藥逼出明謹體內的淤血。
可怎麼那麼多。
“不是說氣血虧損,怎麼還逼這麼多血?”芍藥看著都發暈。
“沒法子,淤血必須除,否則淤積久了就成沉痾,若堵塞腿腳,便得殘廢,若堵內臟....”
芍藥只能讓對方施針,對方是謝家用了三代的醫生,明謹十分信任,對方也是看顧明謹長大的,她嬰兒時期便為他緊急吊著命過。
片刻後,醫生出去,拓澤跟天狗進來,兩人斟酌了下,道:“此前那莊無血給我一紙條。”
芍藥把沾血的毛巾放進臉盆裡,讓裡面的血色更重了,聞言冷道:“管它天大的事,姑娘還暈著。”
“就是因為主上暈著才麻煩。”
拓澤深吸一口氣,叫出紙條,開啟後,天狗跟芍藥一看。
齊齊變了臉色。
——宴王被閣部跟宗室聯手請允,要從封地回來了。
那狗東西怎麼能回來?
宗室不奇怪,裡面總有宴王一脈的人,可是閣部?
“不好,朝廷要借他的手來對付謝家!”
天狗咬牙切齒:“蘇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