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沒有名字,一開始只是個醜八怪小怪物,師傅看重他的根骨,帶在身邊。”
“既如此看重,為何喚他玩物?”
而後明謹就見林術露出了噁心神色,“消遣情慾的玩意兒,自然是玩物。”
明謹下意識想到了彼時她被抓入血煉門地牢,那個林術用玩笑輕挑的語氣調戲了莊無血。
龍陽之事...她對此沒有偏見,也沒有多加羞辱,只在意對方提及針對謝家的陰謀。
可此人說他不清楚,看樣子也不是撒謊。
明謹思索了下,“你把那個剝皮跟...玩物的身高形體以及鞋碼大小跟我描述下。”
若是已經出沒在謝家人身邊,那她就需要細查了。
說著,她給他餵了一顆藥續命,林術極端惜命,見明謹有誠意,當下欲開口,驟然!!
明謹聽到了古怪且悠揚的笛聲,她皺眉,手指一勾,腰上的長劍飛梭而出,憑空斬斷飛射來的銀針,但驟聽到她身後的林術痛苦的哀嚎聲,接著口吐白沫,身體抽搐,沒兩下就斃命了。
她一驚,一看,發現此人面板之上蔓延可怕的毒紋,儼然毒發致死,而且屍體很快乾癟下去,像是被什麼可怕的生物吸食...
她長劍一挑,沾著血腥的衣物被挑飛,露出了屍體腐爛乾癟血肉中密密麻麻的蠱蟲。
這些蠱蟲悉悉索索攀爬,很快朝一側快速爬去....
明謹抬眸看去,見到不遠處出現的一個血袍男子。
容貌俊美無匹,陰邪難料。
此人氣勁強大,擅陰蠱之術,但並不是她對手....不過對方不止一人。
明謹目光轉移,看向林中高木上站著一高大陰影。
對方一襲玄衣,戴面具,遠遠看去,一把墨黑長劍沉鬱如夜。
“剝皮,玩物?”明謹問。
剝皮愣了下,笑了,看向那個玄衣男子,“難怪你讓我直接弄死大師兄了,敢情這蠢貨一直這麼稱呼你的呢,二師兄。”
玩物二師兄低低笑了下,“謝二姑娘,好久不見了。”
他這一笑,明謹便能將他跟那日地牢裡的“林術”重疊了。
沉鬱,張揚,乖張,詭詐,幾種特質在此人身上糅雜一起,早就一種奇怪的氣質。
隱秘的,不可捉摸的。
“也許最近我見過你很多面也不一定。”明謹淡淡道。
二師兄略歪頭,冰冷的面具下也不知是何表情,但語氣有些輕挑:“試探我啊?你不是一向聰明麼,沒猜中?其實我給你的建議是——如果有懷疑的,直接控制或者擊殺,那樣才是一了百了,你太心軟了,這可不是好事。”
明謹怔了,後道:“你這番話,倒是跟我父親如出一轍。”
剝皮不由怪笑起來,“哎呀,沒想到謝遠那般心狠手辣,你還能認?果然父女情深。”
“已然存在的事實,認不認也沒什麼意義。就好比你們邪教,本身教統便是把虛無縹緲的東西搗鼓得跟真的一樣,且越強的教派,往往連欺騙者本身都信了。剝皮閣下注重殺人的儀式感,不就是因為你想以此獻祭而取得自我的非凡信仰?”
被教化者往往弱者,強者是永遠不會屈服於人的,她這般看透,倒像是一種入骨入心的嘲弄。
這好像激怒了剝皮,所以他的眼神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