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對方輕視武林沒當回事。
其實他也奇怪,怎麼這次朝堂派文官來接洽跟焱院對接的兵鑄一事。
東戰是武官,可只有防護之責,並不參與,能做主的是蘇冰紈,徐秋白跟莊幃是輔佐之人。
他不敢臆測是朝廷昏聵政令,只猜想這是一種精巧策略。
“自然要上告,武林之事,已非我們這幾個臭書生可以摻和的,君上跟幾位閣老之所以讓我們來,一來是怕硬碰硬引起武林牴觸,二來是談判之事,還是我們這些人擅長一些。”
蘇冰紈一如既往溫潤和善,言之有理,張典籍信服,但也見莊幃忍不住提了一句:“那朝廷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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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焱院要麻煩了。”明謹回了焱院安排的居所,喝了一口茶,對天狗等人吩咐道:“讓山下駐紮守衛的人收斂些,別衝撞了即將到來的那些高人。”
芍藥聽明白了,“姑娘你的意思是這九天劍胎會引來許多高手?一葦渡江級的?”
低於這個級別的,還不夠讓自家姑娘如此慎重。
“嗯,可能更麻煩。”明謹扶額,嘆道:“九天劍胎的意義太重大了,朝廷肯定如果不派人,說明背後就是朝廷安排的,想乘著武林內訌坐收漁利。如果派人來,就說明朝廷也有心爭奪。武林正道,邪教,加上朝廷...如今邊疆剛平穩一些,若是再起波瀾,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好事。”
“那焦屍人身份詭詐,也不知代表哪一方。”
她是多疑之人,是絕不信此人若是真為九天劍胎而來,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暴露出來,除非他本意就是為了引起紛爭,要麼...
明謹忽然皺眉,放下杯子,轉頭又出去了,但剛出去就見到院子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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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有事?”
“你還有藥嗎?”
“.....”
明謹第一次別人堵著門求藥,“前輩身上的雀翎毒已解,還想求藥,是為了提防對方再找上你麼?”
絡腮漢子微微尷尬,但也不耐煩道:“你就說你給不給吧。”
“你有錢嗎?”
芍藥一看絡腮鬍子露出“你居然跟我要錢”的表情就直翻白眼。
明謹趕時間,越過他走了,但這廝還跟著糾纏,“喂,小丫頭,我現在沒錢,先欠著。”
“五百兩。”
“!!!”
這麼貴!他的臉更黑了,“好,五百就五百!”
“借條。”
“好,我寫!”
“別用假名,用你本名,要麼著上無雙堡堡主也行。”
絡腮漢子面色突變,盯著明謹,眼神十分兇狠。
天狗跟拓澤上前戒備。
明謹頓足在假山拐角,微壓低了聲音道:“雖然你的鬍子看起來很邋遢,但你的衣著考究,內襯布料上乘,說明你養尊處優,可你偏偏在臉上不修邊幅,要麼是你最近被追殺而狼狽,要麼就是你本身就需要遮掩形容,不讓其他人認出,這說明你在武林中有些身份。如果只是被追殺才狼狽,那也沒必要掩蓋你是左撇子的事,剛面對那焦屍面具高手都不肯用左手執刀,說明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左手刀客,且生活優越,卻又鮮少露面,形容不為人熟悉,那最符合的也只有一個人。”
“倒也不必這麼看我,無雙堡主閣下,我只是好奇,是什麼人能追殺你至此,怕也跟焱院有關吧。”
“你跟著我,也不過是以我做遮掩。”
“那麼,現在要跟我一起去找金院主麼?”
無雙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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