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無賊對明謹重複一遍,“他問我三遍,殺不殺你!”
殺她,等於殺莫非與,等於殺第二劍心。
等於殺他師傅師母唯一的後代。
怎麼殺!
他沒有一遍是能回答的。
明謹看著他,袖子下的手擰緊,問:“然後呢?”
“我們在外面站了一夜,凌晨離開。”
明謹那一剎怔了。
她當然知道他們放棄了,否則謝家上下也不會站在這
她也不會活著站在這。
可她還是問了。
“那你今日,要來殺我?”明謹問他。
斐無賊歪歪腦袋,看著她。
聽了這麼久,這個當年看著很孱弱的小女孩風采超過想像,但也隱晦得像是這一夜的夜色。
像極了擅隱忍偽裝的謝家人。
他眯起眼,而明謹神色波瀾不動,明明另一邊明月等人都紅了眼眶,又驚恐又為難,又為了明謹難過。
當事人卻堅冷如磐石,反淡淡問他,“要殺我,今日非最好時機,因你知道白衣劍雪樓的人在雪廬附近,以你這般武功,隨便挑個時辰都能讓謝家為我起幾座墳頭了吧。”
“那就是想告訴我這些事的,可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始終沒有告訴我一開始你就提了要告訴我的事。”
“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死在哪裡。”
冷靜到令人髮指,甚至比一開始還要冷靜。
莊無血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雪廬那邊,無端敬畏起這個女人來,哪怕他從來都不敢小瞧她。
當然,他們也依舊不敢靠近那邊,因為越到這個時候,越容易爆發激鬥。
這個斐無賊跟白衣劍雪樓的一旦全力廝殺,哪怕後者可以擊潰擊殺對方,也不知要先被對方殺多少人。
而這泉山有許多人是決不能死的。
“如果你一開始就認定這個誘餌能把我釣出來,可偏偏不提了,要麼是下面你還有話說,要麼就是你的目的已達成,餘下的,關於我母親的死,你自己本身也很避諱。”
“怎麼,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