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神色很是不愉,一皺眉,直接讓人跟按豬崽似得按住她們,然後捏著這兩人下巴噸噸噸灌入。
殘暴無情得很。
丫鬟嬤嬤們心驚肉跳——差別待遇這麼大的麼?
莫不是自家姑娘都是抱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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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的明容自己也喝了一碗,略清醒了些,揮手讓一些僕人出去候著,只留了一個芍藥,問這湯藥何時能醒人。
解酒湯基本是為了次日不難受,可她看出了今夜有異,這個芍藥的權柄比許多丫鬟嬤嬤都大,安排的肯定不是一般解酒湯。
“藥效很快,一會就好了,本來也沒什麼,但姑娘怕壞了心情,就沒提。”
芍藥這時候就沒遮掩了,提了外院有貴客臨門的事情。
明容理解明謹的謹慎,但也覺得好笑。
“她算無遺漏這麼多年,卻沒想讓明月這丫頭給下了套,也壞在她底子太差,死扛著不喝酒,也讓你偷換了酒水,卻不想池子裡被那貪吃的倒了酒,活生生把她給泡醉了。”
明容不是沒看見明謹的小動作,但也沒戳破,所以後來挺納悶這人怎麼醉得最厲害,連舞都跳了。
傳出去怕是要驚掉一堆人眼球。
不過....
“這舞她這四年經常跳麼?”
芍藥一驚,垂眸不語。
她不回答,明容不惱反頷首,“這是她的私密,你不告訴我是對的。”
芍藥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試探自己,心頭一涼,“大姑娘你這是?”
“四年前吊死水月樓的蘇玉珠在遭難前喜歡跳舞,但不顯閨閣之外,只與最好的兩位朋友玩鬧分享。後來罰罪入水月樓,為庇護年幼族妹,不得已用歌舞討好那些來尋樂羞辱的官家跟公子哥,為人戲弄褻玩,傳出去後,諸多世家貴女引以為恥,處處謠傳她自甘下賤,後來她死了,屍體不知所蹤,是阿謹收走了吧。”
芍藥還是不說話。
明容像是自言自語,繼續道:“人埋在黃土裡,可她放不下,就學了蘇玉珠跳得最好的紅袖招,穿了那蘇玉珠最喜歡的紅衣,跳她最喜歡也最屈辱的舞。”
芍藥紅了眼,嘴唇哆嗦著,不敢說話
可謝明容垂眸,“我從前覺得她擔不起這個位置,無關她的能力,因為在這方面無可挑剔,只因身處那個位置,一開始就不該與人交心,無論蘇玉珠或者言貞。掛念的人太多,念得太深,若有割捨,必反噬自身,如此之後,就彷彿紅燭燃淚,慧極必傷,如何能長久?”
她的面色孤冷,盡顯冷漠。
芍藥卻抬頭,看著明容,似有些負氣,“姑娘已經很謹慎,只是主君他...”
“她腹部那條痕跡怎麼來的?”
“....”
今夜驟然發現卻隱忍不問的謝明容眼角壓冷意,“雖然很淡,但很明顯是極重的一劍,以她的謹慎聰明,以她身邊防衛的人馬,得是什麼樣的人能近身刺她如此一劍?”
“除非她故意。”
“四年前她離開,是否也跟這一劍有關?我大伯不知道?”
芍藥實在扛不住謝明容,只能咬牙說:“主君並不知曉,姑娘瞞得很好,連身邊暗衛都被她以死威脅閉了口。”
若是知曉,好不容易送出去的那些人肯定會被趕盡殺絕。
明容懂了,面色煞白了幾分。
那一年,她跟之岫都十分失望明謹的離開,前後都勸過,就差翻臉了。
若是反推明謹當時已受了一劍重傷,為了遮掩隱瞞,怕謝遠知道,順勢與之決裂,然後放逐到霖州,倒可以理解了。
那麼為什麼遮掩?
只能說明刺她這一劍的人身份非同小可,也恰是明謹想庇護的人。
蘇家的,還是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