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謝趙兩家就有麻煩了。
依朝廷定製,無朝廷調派,軍旅是不能私自入城的,不過算起來,謝遠品級太高,有完整許可權,對他影響更小一些,但趙景銘就不一樣了。
他只是小將,並非整個紅衫鐵騎的統帥,品級不夠高,但凡有點能力的御史參他一本,他就得被朝廷斥罪,除非明昌侯願意保他,可這次行動是他私人的。
好在他們懸崖勒馬,沒有真的打起來。
如此一想,此前謝明謹的言論倒是十分有遠見。
於此時,趙景銘心有餘悸,飛快瞥過明謹,心頭十分不適——他竟還不如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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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得多虧謝二姑娘的機敏,竟猜到我會過來,及時阻止,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莊無血嘴上讚歎,實則眼底厭憎,對明謹顯然十分非好感。
面對如此惡毒危險之人,明謹也只是平淡道:“莊大人過譽了,我並未想到你們會回來。”
其實她是真沒想到莊無血等人會忽然出現,但她知道對方在鸞溪澗調查,遲早也會知道今天之事,出現與否意義不大。
莊無血眯起眼,“哦?那就是謝二姑娘你能掐會算?”
嘲諷意味頗濃。
“如果我說我忌憚的只是百姓之言,莊大人信嗎?”
莊無血一愣,但看明謹面色輕描淡寫,便以為她在開玩笑,於是他也就輕笑了下,“自然是信的,此前你所言,本官不也信了。”
明謹:“不過半日,莊大人就已調查出了事實根據,監察院果然厲害。”
什麼信不信的,不過是因為已經調查確認了而已。
莊無血嘴角微微扯,露出了發黃尖銳的牙齒,當著眾人的面道:“經我等驗屍勘查之後,證明當日確有蔣氏餘孽跟邪教廣陵谷門徒入山襲擊謝二姑娘,而虐殺小侯爺之真兇還未可知,但已有些頭緒,待我監察院繼續追查即可,趙小將軍不要太急,可千萬不能像今天一樣....”
若說他對謝明謹一貫惡意刻薄,對趙景銘也沒好到哪裡去,語調一轉,字字鏗鏘:“兵臨城下,帶兵入城,並威逼一品大員兼掌上三軍軍權的權臣之府,這麼大的膽氣,若說只紮根於你趙家府邸繼承之權,未免太過牛刀小用了吧。”
這....這嘴巴也太毒了吧!!!
謝家趙家兩家都被他惡意擠兌跟嘲諷了遍。
趙景銘跟謝瀝等人臉色都分外難看。
此人通傳昭國之赫赫惡名果然非虛!
謝明月目瞪口呆:世上竟有比我那臭嫡姐更嘴毒之人?
但惱怒在心,趙景銘卻不敢得罪莊無血,只繃著臉訕訕道:“莊大人所言有理,今日是我魯莽了。”
莊無血:“你魯不魯莽跟我也沒啥關係,目前真兇還未找到,如果能抓你回去也不錯,好歹也夠份量,結果你們懸崖勒馬了,真是可惜了。”
趙景銘:“....”
這人才該被虐殺吧,真是蒼天無眼。
眼看趙景銘被懟得沒脾氣,謝家人倒是樂見此事,卻見莊無血回頭問謝瀝跟明謹,“你們可知道本官來的路上被人襲擊了?”
謝瀝第一時間也想到了自家大哥的嫌疑,剛要解釋,莊無血自顧自道:“本官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們謝家。”
這下趙景銘又痛快了。
謝家人心塞,而莊無血卻是帶著微妙的笑容,“於是我開始查,還真讓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謝二姑娘,這事還跟你有關。”
他看向謝明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