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著謝至臻緩緩走上臺階,一步步。
裙襬飄逸柔順,似水流年。
天地彷彿變得無邊清闊,無上雅緻。
但脫離控制後扒著邊上小樹樹幹的謝明月往下看到了,瞪圓臉,忽然磨牙,嘀咕一句:“這小胖子...”
邊上的謝明黛瞥她一眼。
好意思說濛濛小奶娃胖,是自己瞎了還是當別人瞎了。
不過謝明黛也無暇羞辱謝明月,只皺眉瞧著那邊走上來的明謹。
謝之檁還是沒忍住,上前一步擋了下那青年。
然後....他被推開了,那尊貴卻帶著幾分輕佻肆意的青年到了明謹跟前。
眾人都以為他這般貪色肆意之人會尋釁滋事,擾明謹不安,卻不想這廝傲慢臉皮似換了一張似的,愣是擠出了乖順熟稔的二皮臉,客客氣氣作揖行禮道。
“謹姐姐,多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弟弟這廂有禮了。”
——————
本來謝之檁肯忍讓一二,不外乎透過許子奎等人的反應,以及端看來著的言行氣度來判斷對方背景非同小可,但眼下憑著對方這一句才真正確定了。
其一,對方背景乃都城之中的權貴之家。
其二,對方跟他這位嫡姐怕是熟識的。
而且不單對方表態和善,這位嫡姐待之也頗熟稔。
“阿,是你阿。”
“小侯爺。”
小侯爺趙景煥面露笑意,似十分爽朗,道:“謹姐姐還能記得我,得虧我家門庭尚可,在外有些名頭,否則以我這般資質的紈絝,姐姐是定然記不住的。”
他嘴甜,又把明謹捧著,原本是尊貴紈褲子的模樣就軟化許多,變得灼灼明朗起來。
這般尊貴的小郎君,一般女子都受不住。
畢竟人家也沒蕭禹那神憎狗厭的臭脾氣,至多輕佻?
“倒也不是,如若你剛剛像了我在烏靈的其他故人,不太會說話,端著敷衍不情願,還非要跟我打招呼,一照面就是什麼多年不見風采依舊,那我大概就不太樂意記得你了。”
趙景煥一愣,一方面思量這個故人是誰,一方面卻品覺她話裡的意思,頓了半響才笑著應:“謹姐姐這般人物,當年年少都奪目非常,何況四年過去了,自比你當年更出色,那位故人果然不太會說話。”
會說話的人是不會一味提起別人不堪往事的,只因對方如今已出泥沼。
聰明人,重眼前現實。
至此,旁人都深覺的自己判斷錯誤,原來這位小侯爺是與謝明謹友善的,非蔑視謝家。
也許也正是與謝明謹友善熟稔,所以才故意提起謝明黛,又肆意輕賤謝之檁?
謝之檁垂下眼,本就白皙的臉龐越發蒼白,而上面拘著謝明月的謝明黛也擰了眉目,眼中含煞。
所以這個輕佻公子是來給謝明謹抱不平所以故意羞辱他們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