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得走哇!沒事,師妹,我去後面對付他!你儘快擺脫空中那隻鐵鳥!”女兇手冷靜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力量,從後座座椅另外一側傳來,狠狠頂了我腰一下,我下意識翻身躲避,無奈後備箱空間太窄,沒能躲開,腰部先是一涼,緊接著又一熱,火辣辣的刺痛感,像是被匕首給戳了一下!
可真是夠狠的!
為避免被戳成馬蜂窩,我藉著瑪莎拉蒂前衝的慣性,全力往車尾蠕動,總算躲開了一些距離。
噗!噗!噗!後座座椅,又被連戳了三個洞,漏出三縷微光,但很快,就因為座椅海面彈性,創口恢復原狀。
好在她的匕首似乎比較短,後面的三下,都沒戳中我,我摸了摸後腰,黏糊糊的,但感覺傷口並不是很深,應無大礙,我摸向腰帶裡的手槍,拔出,朝座椅方向,扣動、扣、麻痺,扣不動,是不是卡住了?
我學電視那樣,嘗試擼動套筒,也擼不動!
什麼破玩意!
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既然被對方發現,我也就沒有了再潛伏下去的意義,還是早點跑出去吧!
我經常看汽車之家網站,大概記得車後備箱的結構,裡面應該會有一條短繩索,算是個應急機關,只要拉動繩索,就能開啟後備箱的蓋子,我一邊小心保持著和後座的距離(她還在時不時地往後戳一下),一邊摸索,很快便找到了那根繩索,用力一拉,咔噠,後備箱撬開了一道縫隙。
我將後備箱往上推,朝外看了一眼,瑪莎拉蒂正在林間飛奔,車尾之後,席捲起漫天的落葉,看地面腐殖層的厚度還可以,跳下去不會有事,可是我受傷了,萬一被落葉層裡的枯枝戳到後背傷口怎麼辦,還不得疼死我!
正猶豫著,前面又傳來那個女兇手的聲音:“師妹!他要跳車!快停下,他看過你的臉,不能留活口!”
滅口!長得美還怕人看?
我不再猶豫,趁開車的女道姑還未做出剎車動作,騰身滾了下去,瑪莎拉蒂重心偏低,從後備箱到地面,也就半米高,身體落地,跟隨車輛翻滾了幾圈,停下,我趕緊爬起,往相反方向跑。
身後傳來尖銳的剎車聲,不過與此同時,頭頂上方,也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我抬頭一看,那架直升機貼著樹梢追了過來,瑪莎拉蒂並不知道直升機裡有幾個人(其實只有那位飛行員老哥一個人,而且他還沒有武器),沒敢下車來滅我的口,繼續往前開,因為再往前,就不是人工林,而是天然林,那邊的樹木更高、更密集,車開進去,直升機在空中未必能發現。
我再次摸了摸後背的傷口,位置偏上,沒有扎到腎,深吸一口氣,沒感覺,也沒有扎到肺,死不了!
所以,我——你以為我會繼續追擊兇手?
我特麼又不是英雄,脫下西服外套,我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靠著一顆大樹,站穩了,保持呼吸均勻,等待救援,這個動作,失血量最小。
果然,直升機跟過去一段距離之後,返了回來,跟丟了,那麼它就失去了為地面巡捕提供敵人位置的功能,轉而盤旋在我頭頂,為董大海他們指示我的方位。
不多時,董大海他們幾個跑了過來,他帶著對講機,跟空中飛行員溝通,飛行員說,已經為我呼叫了醫療直升機,讓我原地等待,董大海留下一位巡捕陪著我,帶領另一個巡捕沿著樹林追了過去。
“你可真挺勇敢的,兄弟!”巡捕大哥喘著粗氣誇我。
我擺擺手,從腰間拔出那把手槍,給他嚇了一跳,我趕緊解釋,是那個飛行員同志的。
“大哥你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壞了?剛才我本來有機會打傷兇手,阻止車輛繼續前進的,但關鍵時刻,扳機沒扣下去,套筒也拉不動。”我把槍交給了他,這不是我吹牛B,如果剛才槍正常,我完全可以憑藉對車內空間的判斷,擊傷她們兩人。
巡捕大哥接過槍,噗嗤樂了:“兄弟,你沒開保險吶!”
說著,他用拇指掰開一個小黑鈕,推出彈夾,擼了一下套筒,扣動扳機,咔噠,正常擊發!
對呀!手槍都是有保險裝置的,我這個腦子,剛才情急,居然沒有想到!
“行了,兄弟,你別說話了,小心傷口崩血。”巡捕拍拍我的肩膀,四面搜尋,不知道在找什麼。
大概五分鐘後,董大海他倆跑了回來,那位年輕一些的巡捕,手裡拎著女道士的那個布袋。
“找到了?”我問。
董大海搖頭:“跑山裡去了,只找到了那臺車……”
又過了十分鐘,空中飛來一架更大些的直升機,垂降下來兩位女均醫(應該是巡捕隊求助了當地駐君),她倆都穿著迷彩服,肩膀上掛著紅色十字袖標,應是醫療冰,二人給我檢查了一下傷口,說不是很深,回去包紮一下即可,但董大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我躺在擔架上,吊裝上直升機,飛去第二人民醫院(當地駐君的合作醫院,樓頂有停機坪)。
推進手術室之後,我趴著,兩個大夫會診,嘀咕了幾句,大意是:這麼輕的傷,需要做手術嗎?
“大夫,”我回頭瞅他們,“到底傷什麼樣?能拍個照片我看一眼嗎?”
傷口在我後背中間偏左的位置,我自己看不見。
大夫用手機拍了個照片給我看,那裡已經用酒精棉消過毒了,擦掉了傷口附近的血痂,傷口細細的,看起來還不到一厘米長?
這不可能啊,當時我滾出瑪莎拉蒂之後,自己曾經用手指探摸過,傷口雖然不深,卻是個至少有五厘米長的口子,這才多一會兒,怎麼會變的這麼小……
難道,是它自己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