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你們都叫到這裡來,是有一件事兒想跟你們商量。你們應該比我這個老婆子更先見到林清,對吧?”許母臉上的表情倒不是很和善,眾人見她難得這麼嚴肅,一時都不敢吭聲。
林清回來把許家所有人都見了一個遍,唯獨不去見自己的孫子許澈,許母的心中像是揣著兩把刀子一樣。
“我老婆子年紀雖然大了,可我這心裡還跟明鏡似的。這件事兒你們想瞞著我是好意,不過那也得能瞞住了。看看吧,這是林清上午過來贈與我的商品房。說說看,她這是什麼意思?”
許茵和許潔兩對夫妻,四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方,臉上皆是為難。許母的猜測自然沒錯,他們幾個早已經跟林清見過面。
許潔是因為和顧平在商業上有一定的來往,一早見了面。林清對於自己這個小姑子態度倒不會因為大哥的原因變得惡劣。她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溫和,前提是在不提起許澈這個名字。
安忠齊和許茵之所以跟林清見面,完全是因為季寒。在季寒被人送進巡捕局時,安忠齊早就把前因後果調查的一清二楚,撈走季寒的那個公司老闆是受了誰的囑託,他也清楚。
所以在收到林清顧平的邀約時,他們兩口子都覺得是在意料之中的。當年的悲劇,他們看在眼中,現在如今兩個人琴瑟和鳴的出現,又有著這麼強大的背景,還在一夜之間在海城開了一家公司。
倒不是安忠齊妄自菲薄,他覺得現在的顧平和林清只要願意,許家所有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包括自己,他現在的位置被很多人盯著,岌岌可危,一步路也不能走錯。
見面時,許茵自然是為了許澈來質問林清,為什麼當初離開之後能一連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完全不顧孩子?更質問她為什麼回來之後要在背後故弄玄虛,而不直接去見許澈。
當然,林清的想法是如何的,誰也猜不到。
他們只知道林清把季寒從雲宮撈了出去,現如今一家人住在一起,就連海城這家公司也是開來給他打理的。
再見到林清的第一時間,安忠齊就派人去南方打聽顧平的身份。
當初的顧平妻子被人搶走,孩子也在匆忙中走散。他在海城,在許江林的面前,苟延殘喘著。作為人民教師出身的他,面對這樣無視律法的霸道,他尋求法律的幫助未果,又尋求媒體的幫助未果。
是許江林威脅他,只要他在海城一天,林清在家裡就一直在尋死。所以他才下定決心要離開海城前往南方,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許江林還在的時候派人打聽過顧平的去向,不過,顧平的心眼還是挺多,從海城離開之後,就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中。
或許是許江林比較自負,他並不以為顧平能闖出什麼天地來。這些年也不曾再找他,沒想到他能在許江林病倒之後,第一時間把林清接走,足夠證明他在很早之前就一直盯著海城這邊。
四個人看了看這套商品房的位置,旁邊便是海城區最大的寫字樓。寫字樓旁邊的商品房價格不菲。而且要是用來做餐飲,絕對是最佳的選擇,可林清竟然說沒什麼用途,來送給許母這一點。確實令人值得深思。
“媽?小澈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最近跟庭深那孩子準備開建材公司。”許潔把合同放在一旁看了看許母說道:“我感覺倒不是咱們自作多情。林清這個時候把寫字樓旁邊的商品房贈給您,面積這麼大用來做公司綽綽有餘。說是給您,倒不如說是給小澈的吧。”
許潔食指上鑽戒格外的耀眼,她總是喜歡擺弄一些女人都喜歡,但卻沒用的東西。
這些年許氏倒臺之後,她經營著一家公司規模不小,在許澈要開建材公司時,多少也能給些幫助,所以兩個人之間交流比較多。再加上她的性子跟許澈其實很像,都很要強,這一點兩個人是有共鳴的。
許茵挑了挑眉,她知道自己平時話不多,再加上歲數比較大,許澈這孩子有什麼話都會找許潔,很少跟自己交流,但是作為自己唯一的侄子,對於他,許茵確實很上心。
見到林清時,特意勸她至少要去見見小澈那孩子,就算兩個人以後親近不起來,提前見一面,也總比以後在路上偶遇互不知道對方在一個城市的好。
“只能這麼解釋了,要不然她把這麼大面積的商品房贈與給您,實在是說不過去。”許茵也贊同許潔的想法。
“如果你們都這樣想,我就把這房子收下,然後給小澈這孩子。他現在開公司創業,剛好要用到寫字樓。”許母覺得很突兀,拿著林清的東西去給許澈,讓他知道後肯定難以接受,也不屑於接受。
這孩子從小就要強,在林清離開家之後,他沒從家裡拿過一分錢。就連出事能儘量自己擺平的,也絕對不會麻煩家裡人。
這樣的他當然不稀罕,林清施捨來的東西,尤其是在得知她回到海城卻不來見他時。
“這商品房最好還是以您的名義給他,要不然他這脾氣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等他的公司建立好了,這地方也用了,到時候再慢慢告訴他實情,效果相對來說要好一些。”安忠齊沉思道。
“今天晚上你們都跟我一起去吃頓飯,姜瑤的爸媽已經過來了,小澈安排晚上一起吃頓飯。”
其餘的四個人皆很驚訝。許澈這段感情能走到雙方家長見面的地步,確實很令人不可思議了,畢竟他這樣的脾氣真的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