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空陽思考了半晌,最終給了澹臺夏這個回答。
她皺著鼻子,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站起來離他有一段距離,不高興的看著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知道是什麼答案?”
司空陽坐在原地,睜著一雙夜幕一樣深沉的雙眸,十分坦誠的看著澹臺夏說道:“不瞞你說,我活了這麼多年,情愛是什麼滋味,我從未知曉。”
這下澹臺夏就有些好奇了,她晃悠著走到司空陽面前,俯下身和他對視著,不肯錯過一絲一毫他眼中的情緒,問道:“我不信。你可是和我說過追著你跑的神女不知凡幾,你怎麼可能連一個動心的都沒有。”
“那是她們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我向你保證,我真的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
澹臺夏晶亮的雙眸盯著他的眼睛,確實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撒謊的痕跡,心中就愈發打的好奇了。
“那麼多神女,你就沒有動心的?”
司空陽回想了一下。
自從他閉了一百年的死關出來之後,整個人的身量變成了大人,且因為百年沒有曬過太陽,他的面板呈現出一種沒有光澤感的蒼白,配著他雌雄莫辨的五官,著實不符合現在玄魔大陸的男性審美標準,所以那時候追著司空陽跑到,多半是有斷袖嗜好的男性。
而且都是那種肌肉發達,喜愛體修的,壯碩男士。
饒是司空陽當時被天道和姜樂搞得心裡承受能力不錯,也是被這群男人的窮追不捨搞得有些精疲力盡。
如果都是那些精/蟲上腦想和他春風一度的倒還好說,他只要拒絕並表現出來強大的修為,多數人會忌憚他的武力值而選擇遠離,便是遇到沒有被武力嚇退的,他打人一頓,也能趕跑大多數了。
司空陽最怕遇到的,是那種工於心計的小人。
他們會製造出一切偶遇的情形,或是救他於水火,或是恰好一起路見不平,又或者是對同一件東西感興趣,總之把一切都會設計出來巧合的模樣,這樣司空陽就會再也不設防,反倒能和他們稱兄道弟,關係一日千里。
可他們圖謀不軌,時間長了總會露餡,司空陽是不太能看穿這些陰謀,可他的直覺不錯,等察覺出這個人的異樣之後,他之前的所有行為他都會覺得奇怪,這才一一識破,沒有上了那些人的當。
澹臺夏聽他講起這些的時候,捂著嘴巴笑個不停,司空陽瞪了她一眼,她也絲毫沒有收斂的模樣,只好悶著聲說道:“你能開心真是太好了,我可是用我的血淚史來討你開心。”
她聽了司空陽的話,壓了壓笑意,好歹能正常說句話了,她笑的腰都有些直不起來,扶著司空陽的肩膀問著:“哎,那這麼多人用心討好你,你就沒有被感動到的?”
司空陽皺了皺眉,眼神似是十分不解,他看著牆壁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們是惦記著要和我上床,我所有的感動就都消失不見了。”
澹臺夏瞭然的點點頭,用著自己看了十多年的話本經驗分析道:“我知道了,你要的是一份不摻雜任何目的和功利,甚至不摻雜情慾,很純粹的愛,因為那些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你才不喜歡。”
說到這裡,她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起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那你有沒有遇到對你沒所圖的那種人啊?”
司空陽的耳尖動了下,似是對澹臺夏的忽然靠近有些不適應,但肉眼可見,司空陽的耳朵一下子變得通紅,他思考了一會兒,扭頭望向澹臺夏的眼睛,深情而緩緩說道:“你。”
澹臺夏是萬萬沒想到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他明明只是簡單說了一個字,她的心裡卻彷彿聽見了成千上白句情話,臉色瞬間爆紅,能說善道的舌頭也打了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我讓你,你說你過去的事!你瞎扯這些幹嘛?”她直起身子來,迴避著司空陽的眼睛。
他的眼神中此刻猶如夜空中灑滿了星子,漫天的星辰一閃一閃的,每一顆都清楚的映照著澹臺夏的內心,她頓時覺得自己在司空陽眼前好似脫掉了所有的偽裝,這讓她不斷想起來兩人相處的畫面。
“我自打魔頭的名聲打出去以後,所有接近我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帶有目的性的,他們不是想擁立我為王,讓我帶領邪教統一修仙界,便是想要殺了我把自己的名聲宣揚出去,便是喜歡,也帶了很多的算計。”
司空陽也有過將自己偽裝的很好,沒有讓人知曉自己的身份行走江湖的經歷,只是在那個時候,別人是不帶著功利接近他了,同樣的,也沒有人對著那樣的司空陽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