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一會兒,把心裡的害怕都發洩了個乾乾淨淨。
哭泣也是一件很耗費心神的事情,她哭的都有點累了,眼睛被酸澀的難受,才終於止住了眼淚。
怎麼辦?她是不敢在繼續這裡住下去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林向晨吃幹抹淨了,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得跑,她在被子裡摸索著把衣服穿上了,然後掀開被子站起來,想直接跑出去就算了。
連頭髮都顧不上重新挽好,直接開啟房門就衝了出去。
然而她不知道,林向晨對於元素的感應要比司空陽還要敏銳幾分,司空陽對林向晨佈下的結界都無奈幾分,更別提連結界是什麼都一知半解的澹臺夏了。
她被狠狠彈了回來,重重跌坐在地上,屁股被摔得很痛,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遠處的林向晨感應到結界被人觸碰,知道是澹臺夏想跑出來。
她總是不乖的,他狠了心,沒有回去。
澹臺夏看著眼前的透明結界,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偏偏就是有東西阻礙著她的離去。
“有人嗎?喂,有沒有人?”
她記起來,司空陽曾說過這裡駐紮著很多門派的分部,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比林向晨更厲害的人,她總要試一試的。
“喂,救命啊!”衝著門外喊了半天,卻連一句回應都沒有,澹臺夏心裡漸漸有點絕望了。
在她看不見的宮殿裡面,其實不少的人都開門出來檢視這不小的動靜,但看見是崑崙派的駐紮地之後,又都縮了回去。
他們可惹不起崑崙派。
澹臺夏本就哭了半天累極了,又呼喊了一通還得不到任何回應,氣得她把床上的枕頭被子都拽出來扔到透明的結界上,當然又都被反彈了回來,房間裡變得亂糟糟的。
她的頭髮也因為這些動作變得如同一團稻草堆在頭頂一樣。
等到所有精力被髮洩完,她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原來林向晨真的可以做到這麼絕,她想著以前他對她馬首是瞻的樣子,心裡面又多了幾分傷心。
“林向晨,你給我記住了。”她嘴裡咀嚼著他的名字,手惡狠狠的揪著身上的法袍,心裡已經想了不下十個如何折磨他的辦法。
只要給她機會跑出去。
那邊司空陽在收到鄰桌人的“點撥”之後,懂了澹臺夏未說出口的話,也站起來走了。
他不像澹臺夏,心懷天下人。
他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才會步步追查,於是他返回了曾經的小鎮中,開始了自己的調查。
這裡在二十幾年就已經很是荒涼,如今更是滿目瘡痍,不負他們曾在秘境中看到的繁華。
咋一看,這裡和許多破敗沒人住的鎮子也沒什麼兩樣,但司空陽潛意識裡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他把靈力從體內調動出來,集中到掌心處,貼近地面。
地底下,一股不屬於塵世間的力量被封印在一層厚土之下,它們咆哮著,躁動著,來回奔竄著,等待任何一個機會的出現,它們可以從地下破土而出,禍害這個世間。
司空陽皺了皺眉,這股力量的確是不同尋常,但這並不是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但又不能放任它們一天一天衝刺著並不算厚實的土地,他站起來四處張望了一番,尋了幾個東西,分別到小鎮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裡放好。
又在小鎮中心放下一個法寶,把一切都放好後,他盤腿坐下,五心朝天,嘴唇嗡動幾聲,四個角落的東西漸漸被一根純白色的靈力做成的線連線在一起,等四個角都連線好之後,小鎮中心,也就是司空陽面前的法寶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從它的身上分別分出四根金色的線,尋著四個角落裡的東西去了。
當所有的線都連線好之後,司空陽的手合上,變換了幾個複雜的手勢之後,一股金色的光芒籠罩住整個破敗的小鎮,光芒從刺眼慢慢弱化,最終變為透明,肉眼再也看不見。
做完這些後,饒是司空陽,鼻尖也泛起了薄汗,額角更是連連滾落汗珠。
這樣一個龐大的封印術,若是鼎盛時期的司空陽,定是毫不費力就完成了,到底死身體虧空了。
他嘆口氣,這又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而在懸天谷的澹臺夏並不知道她寄予了所有希望的司空陽,早已經來到距離她八百里之外的小鎮,她還坐在地上想著,她都在這裡待了半天了,怎麼司空陽還不出現。
她這一上午就沒閒著,又是被“追殺”,又是被那啥,加上還哭了很久,累極了的澹臺夏決定睡上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