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卻是不知道。
即便是元宗境級別的強者,夏軒都是直面過,也不曾有絲毫的忌憚與畏懼情緒。
雖然說鍾離很強,即便只是一道靈魂投影,夏軒依舊是能夠從其身上感應到那威脅的感覺,但是這也僅僅只能是讓他心中多了一些凝重與謹慎而已,想要讓他懼怕,那依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軒兄……”
紀牙注視著不遠處,那道黑袍少年的身影,雖然經歷過了一場兇險無比的戰鬥,但是其身上卻是依舊沒有染上任何的鮮血,並且衣袍嶄新,未曾有過任何的破損。
那模樣就好像,方才的激烈戰鬥對於他來說,就如同小孩子的過家家,根本不算什麼事情。
夏軒邁步,手掌微曲,鍾倉那滾落遠處的頭顱頓時遭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引,直接落入了他的掌心,而後被他連同著無頭屍體一併抓了起來,隨意一甩丟進了第三墓室之中。
做完這些,夏軒也是再度移動了身體,向著第三墓室那已經被破壞乾淨的通道行去。
啪。
鍾倉屍身落地,那妖血花的根莖再現,成為了處理屍體最好的工具,將之拖入了地下,地面上連半點血跡都未曾留下。
而,當鍾倉渾身上下的氣血被妖血花給徹底吸收了之後,那蓮臺之上,如玉般精緻可人的血蓮,最後一朵花瓣終於是緩緩地張了開來。
那散發出的紅芒變得越發溫和與燦爛,猶如日光一般,洋洋灑灑地撒落在整個第三墓室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沐浴在了這血蓮散發出的溫和光輝之中,一瞬間,皆是感覺到了體內的氣血變得活絡了起來,甚至隱隱間,都有著拔升的跡象。
這一種奇特的感覺,在在場十餘人的心底瀰漫擴散,讓得眾人皆是不由地一驚,隨即抬頭望向那青銅櫃頂端的血蓮,那眼中皆是浮現出了一抹垂涎甚至是貪婪的情緒。
僅僅只是沐浴在光輝之下,體內的氣血便是能夠得到隱隱的拔高,那如果能夠將這妖血花給盡數吞噬吸收,他們的氣血力量將會強橫到什麼樣的地步?
這樣的念頭,如同魔鬼的執念一般,不由自主地在眾人的心底擴散開來,讓得他們心中幾乎有著一種衝動,那便是現在就直接動手,將這朵妖血花給直接奪到手。
噠。
然而,下一刻在第三墓室中傳開的腳步聲卻是讓得他們心臟豁然劇縮,幾乎到了要停跳的地步。猛地迴轉過頭,望著那逐漸接近的黑袍少年身影,一股忌憚的情緒在眾人的臉上洶湧,瞬間便是擊潰了那原本的垂涎與貪婪。
一時間,眾人見到夏軒靠近,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後倒退了兩步。前者方才那恐怖的戰鬥力,以及凌厲的手段已經是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連鍾倉兩人都不是起的對手,連鍾離其都沒有任何的敬畏心,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不知道為何,眾人此刻心中都有非常默契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那便是如果他們現在有任何的異動,那眼前的少年便是會直接動手,把他們的腦袋也直接斬下來,而後和鍾倉兩人一樣,直接丟去喂妖血花。
就是在這種死亡的危機感之下,眾人一時間瞬間便是清醒了過來,頭顱都是微微低下,竟然都不敢與眼前的少年正眼相對。
恐怕即便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過,在這隊伍初成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嫌棄著眼前的少年拖後腿,想要將他給驅逐出隊,而到最後,他們心中對於後者的恐懼念頭,竟然是會深刻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