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
見到少女幽幽轉醒，紀牙幾人臉上皆是浮現出了那發自內心的狂喜之色，只是在片刻之後，他們的臉色又是變得有些奇特與古怪起來。
“程柔，你怎麼……”
片刻後，紀牙臉色有些怪異，忍不住出聲道。此刻，包括他在內，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是有些莫名，他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誰都能夠了解得到。
因為數具傀儡的聯手，方才那一擊的威力，已經是無限接近於元使境武者所能夠爆發的極限力量，元使境界中，幾乎不可能會有人安然無恙地接下，即便是元使境九重天的存在，恐怕都是得浮現相當不小的代價，甚至可能有著重傷垂死的危險。
其他境界便更不用說了。
而程柔的實力方才不過是元使境五重天而已，還是被那道攻擊正面轟中，按道理來說，能夠保持身軀完整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又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般，僅僅只是內臟被震盪受了一些輕傷，沒有生命危險？
雖然說，前者安然無恙，紀牙幾人比誰都要開心與激動，但是依舊是忍不住心中的這般迷惑。
這也是為何方才他話只說到一般就不繼續下去的原因。
他總不能說，程柔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話講得，那也太難聽了一些……
似乎是看出了紀牙幾人的迷惑，程柔輕輕將身軀從地上支撐起來，隨即纖手探進胸懷中，一塊玉片被她給摸索了出來。
這塊玉片，兩個指甲蓋大小，被一根紅線穿過，吊掛在了程柔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而此時，其上原本散發出來的神異光澤已經變得徹底暗淡，並且佈滿了裂縫，看起來隨時掉要破碎掉一樣。
終於，被程柔的手掌輕捧著沒過多久，這玉片便是“嘭”得一聲，傳出脆響，而後徹底崩裂，化成碎玉，散落開來。
手掌輕握著那徹底碎裂開來的玉片，程柔那還未曾完全恢復血色的嬌顏有些暗淡。
“這是……”
見到這一幕，紀牙與關成幾人的臉色都是變化了一下，後者則是口疾舌快，下意識地出聲：“這塊玉，不是你去世的父母留給你的……”
他話還沒出口，卻是被紀牙以銳利的目光給狠狠地警告了一下，讓得他把那剩下的半截話又是生生地吞回肚子裡。
小心而珍重地將這破碎的玉片收入懷裡，程柔那暗淡的俏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亦如往常：
“這塊守身玉，能夠護我一次周全，現在碎掉，也算是它最後的發揮作用了。”
程柔雖然笑著，但是眼底深處的黯然卻是依舊掩藏不住。
過世父母遺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就這般破碎了去，恐怕不論是誰，都難以掩藏內心的酸楚與難過。眼前的少女亦是如此，卻強行地打起精神，笑容燦爛。只是她此刻笑得越燦爛，便越發得惹人心疼。
見到這一幕，紀牙等人的內心不由自主地輕抽搐了一下，他們咬了咬牙，拳頭都是忍不住地攥緊了一些。
夏軒看著這一切，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他眼底深處的，那冰寒刺骨的兇戾煞氣卻是越發地攀爬了起來，充滿了他的整個眼球。
“呵呵，命還真是有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