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森林,巨樹投落下的成片陰影之下。
一道渾身染血看起來頗為狼狽的人影,卻是自其下疾衝而過,那奇快的速度,帶起的風,將四周的落葉與雜草都是盡數地掀飛了起來。
再度狂奔出了數十里,平古回頭,望著空曠的後方,發覺那魔鬼一般的少年身影並沒有追上來的跡象,他方才是暗自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那狂奔的速度方才稍稍放緩了些許。
然而,或許便是因為這一下精神的微微放鬆,他竟然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傷勢,蒼白的臉上湧起一抹病態的赤紅,隨即一口鮮血也是被他從口中噴了出來,將前襟都是打溼了去。
“媽的,那個小畜生,竟然將本大爺傷成了這個樣子!”
隨著這一口鮮血噴出,平古便是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如同有著熾熱的火焰在灼燒著一般,一陣陣劇烈的刺痛感便是一湧而上,讓得他腳下的步伐都是微微踉蹌一下,同時,口中也是怨毒無比地低罵道。
平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動用了那張最後保命的底牌,竟然還是被夏軒一拳直接轟破,並且那打破了靈紋陣之後,多溢位的力量,竟然便是將他打得五臟六腑差點移位!
這樣恐怖的破壞力,即便是那狂暴之中的千風狼都做不到!
“夏軒小畜生,等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要將你削成人棍,掛在城頭上讓別人觀賞三天三夜!”
咬牙切齒地獰吼一聲,平古的臉色猶如要嗜人的魔鬼一般,臉上滿是刻骨銘心的恨意,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卻也是有著一抹隱藏很深的忌憚與恐懼之意。
即便平古不想要承認,但是他內心深處卻是切切實實對那個,看起來不多十五、六歲的小子,產生了驚恐的情緒。
這般情緒,即便是他刀口舔血了這麼多年,都很少會浮現的。
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平古咬牙再度狂奔出了十餘里地,終於是感覺到了力盡,找了個頗為安全的山洞,艱難地盤坐了下來。
然而,即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盤腿動作,卻又是讓他再度噴出一口鮮血。
感受到體內傷勢隱隱有種要爆發的跡象,平古不敢猶豫,急忙將手探出懷中,摸出了一枚乾坤戒指,手掌在其上一抹而過,幾個藥瓶便是豁然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此時,連續的失血讓得平古視線都是有些模糊了起來,所以,他也是無法在意更多,將顏色各異的藥丸倒在手裡,便是一股腦盡數拍進了肚子力。
隨著藥效揮發,他體內的傷勢方才緩緩平穩了一些。
“媽的,這次真的是虧大發了!”
身子靠在石壁之上,平古陰惻惻地咬牙低罵一聲,眼中猙獰的恨意翻湧。
這一次為了爭奪這明心玄草,他花費了整整二十萬靈幣購買了封獸靈紋陣,結果,卻是被那千風狼生生地衝破了去。
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結果,這一次卻是什麼都沒到手,連自己手下的六人也都盡數死了乾淨!
這可真是血虧到姥姥家了!
並且,這還不是讓平古最為心痛的地方,讓他最心痛的,是那御力靈牌!
一塊御力靈牌,便是足足需要三十萬靈幣!比起封獸陣都還要更貴上十萬!
那令牌之中銘刻著御力靈紋陣,足以抵擋一下元使境巔峰武者的全力一擊!這對於平古來說,就是保命的資本與最大底牌啊!
他當初也是咬著牙,方才恨下心買了三塊!可以說,他闖蕩傭兵界這麼多年,幾乎超過大半成的積續便是都落在了這三塊御力靈牌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