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破罐破摔,那邊靳司南卻是不滿了,三步作兩步地走到床邊,強制性地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的身高擺在那裡,又有力量。
這一拽,哪怕是身高在女人中都屬於高挑的謝重樓,這會兒都像是被拎小雞一樣!
在他粗魯的動作下,謝重樓根本就無法抑制住身上的痛意,忍不住叫了出來,眼淚一下蓄滿在眼眶裡,憤憤地用手去拍打著靳司南:“你做什麼!”
“你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靳司南沉著聲音,冷呵一聲。
她拍打的力度並不大,甚至因為被拎起來的原因,基本都沒有打在他的身上,但是,這些動作,無疑是對靳司南權威的一種挑釁,讓靳司南的神色,很冷。
謝重樓因為痛而委屈,再加上看到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心頭更是狠狠一緊,委屈如同潮水一樣湧上來,讓她氣的怒罵:“靳司南,你混蛋!”
混蛋·靳司南……
“你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就是個騙子!”
謝重樓腦海裡湧現出來的,全都是靳司南的那些“罪行”,氣從心來,膽從邊生,罵得越來越順暢:“你說著會改變對我的看法,實際上你根本就沒有改變!”
“你就是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才不是!”
“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嗎?和靳夫人簽訂協議,又不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我也一直在試圖改變,可是,你們這些人,就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靳司南如此,靳思語如此,靳夫人如此,就連剛開始口口聲聲說著要和她做朋友、對她還算不錯的張越,也同樣如此。
他們從一開始,就帶著有色眼鏡看她!
到後面,這種有色眼鏡就算暫時地取下來了,但他們的心底,始終都是這樣的想法。
謝重樓越說越委屈,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她知道,淚水在並不在乎的人面前流,除了徒增笑話,再無其它作用。
她不想哭的。
可是,沒能忍住,只能用手在不停地擦。
靳司南眉頭用力擰緊,看著她那不停擦眼淚的動作,心裡頓時煩悶到了極致,將她放回床上,冷冷地看著她:“我不知道,你不會說?”
“今天你晚歸、住院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跟你計較了,可連基本的原因,你都在我的面前遮遮掩掩!謝重樓,這樣的你,讓我怎麼去信你,嗯?”
謝重樓被他的話語質問得一愣,但在對上他那認真冷漠的眼神時,眼眶又有點酸。
她不知道,他現在這種話語代表的,究竟是關心,還是其它,但就讓她貪心地,認為是關心吧!
謝重樓心頭微微抽緊,瞧著靳司南:“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確實不知道怎麼說。
曾經自以為還算是朋友的人,忽然對她抱著濃濃的恨意,還一副要毀了她的樣子,甚至要對她做出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情……
只是想到今晚發生的那些事情,謝重樓都不由地身體微微顫抖。
有驚恐,也有痛惜。
靳司南本來還想追問的,但看到謝重樓這幅模樣,似乎很痛苦,喉嚨微微一哽,只道:“我來檢查。”
什麼?
謝重樓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靳司南就已經上手,要去褪她身上的衣服。
說是衣服,其實是醫院那邊的病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