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為了減肥去運動了?”打過招呼後,主治醫生直接看向謝重樓,略有些不滿,“你這不是胡鬧嗎?先不說你剛切除了闌尾,不能運動,就算是……”
謝重樓被訓得面紅耳赤。
一是緊張,二來則是感覺到靳司南那如同實質的目光,心裡有點慌亂,但謊已經撒下,必須得圓,她只能抬頭看向主治醫生,說明她的情況。
“我沒有減肥運動,我只是覺得病房裡有點悶,見外面的天氣不錯,就坐不住了,去樓下的花園裡走了兩圈……”謝重樓解釋過後,小臉便有點發白。
腹部的疼痛,也在這時一下激發出來。
主治醫生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再見她疼得臉都白了,那冷汗直冒,也顧不得訓斥了,連忙又給檢查了一下,而後讓護士去取藥,往藥瓶裡打。
等這一切做過後,主治醫生很語重心長地道:“闌尾切除後,不宜運動,如果是真的覺得悶,可以向醫院申請要個輪椅,讓你男朋友推著你到花園散散心,但坐的時間不能太長。”
“是……”
謝重樓這會兒已經顧不上醫護人員們的誤會了,反正靳司南要因為這個“男朋友”的稱謂跟她生氣,她也是真的很無辜,這個時候的她,疼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她清楚地感覺到,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現在恰好是這麼一個情況。
但要是再重來一次,她仍舊會做同樣的選擇,寧願承受這份痛苦。
要是連點付出都沒有,就想獲得那些機會,怎麼可能呢!
主治醫生知道她是真的聽進去了,也就沒有多說,回頭又囑咐了兩句靳司南。
靳司南聽到“男朋友”三字時,目光微微一閃,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並沒有否認,而是矜貴地點了點頭,以示他已經知道,也會注意。
病房裡很快只剩下謝重樓和靳司南兩人。
謝重樓這會兒痛得就跟肉在絞肉機上被絞動攪拌一樣,疼得她咬唇,但到底沒能忍住,痛哼出來,與此同時,眼角也溢位了眼淚:“痛……”
這跟姨媽痛,沒什麼區別了。
靳司南在旁邊,聽著她痛苦的呢喃,本來還想罵一句“活該”,但話已經到了嘴邊,見她眼角處落下的淚珠時,頓時嚥了回去,卻仍舊白了她一眼:“還作嗎。”
“不作了……”
謝重樓隱約是能聽到靳司南的詢問的,在這一刻痛到極致時,腦子裡也沒有那麼多的堅持,只想著她要是不作,就不會痛到這種地步,反口就回答了。
沒有一點猶豫。
靳司南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點想笑。
但見她那張小臉都要扭到一塊了,又忍住了,輕嘖一聲:“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醜到爆了!要是我家老太太看到你這樣,估計都不會說出你有樣貌這句話了。”
謝重樓:“……”
他是來扎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