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被靳母吼得瞳仁都瑟縮了一下,垂在身側的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幾乎不敢再看靳夫人,額頭冒下了冷汗,但,腦海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問:真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不,她不要!
謝重樓攥緊雙手,咬緊牙關,像是機械一樣,一點點地抬起頭,看向靳母:“伯母,您為什麼這麼生氣,難道我說的不是正確的嗎?您想要孫子,可您的兒子不配合,單靠我一人,就算再往上纏,再怎樣,還不是一樣‘無濟於事嗎。”
他給她。
卻不留在她的體內。
背地裡分明斷絕了她所有的希望,明面上,卻總是以這樣的藉口,她都不知道,靳司南這種行為是叫惡劣,還是為戲弄了。
“你你你……翻天了!”靳夫人被氣得不行,臉色又青又白的,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下冷了下來,“你既然知道你和阿南已經領證了,怎麼,做為一個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嗎?任由他在外面偷腥!”
這話一出,謝重樓心微微一顫。
她福至心靈,幾乎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靳夫人崩潰的原因——因為靳司南和宋晨婉,確切點說,是因為宋晨婉,可是,為什麼呢?因為婆媳是天地?
謝重樓無意成為靳夫人和靳司南母子之間的炮灰,只道:“就算領證又怎樣呢,彼此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這個證,領得有什麼意義呢?”
“何況,伯母之前不是說過嗎,男人都喜歡逢場作戲,司南少爺是什麼樣的人,想來伯母比我更清楚,他要做的事情,我要是能夠阻止,還至於是現在這幅模樣嗎?”
“我和他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伯母您最是清楚不過了,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本事,讓伯母您自覺,我能夠管得住他呢?連您都沒有辦法,不是嗎?”
“你!”
靳母真的要被氣死了,當即揚起手就要再打謝重樓。
那副模樣,分明就是遷怒,分明就是把她當作了玩物,她就不配有情緒!
謝重樓心底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想躲閃。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身後忽然伸出了一個大手,忽然就握住了靳夫人的手,低沉的如同大提琴的聲音傳來:“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靳母臉色訕訕。
收回自己的手,只是臉色仍舊陰沉著:“她再怎麼說,都是我兒媳婦,做了不對的事情,惹得我不開心了,教訓一下,再正常不過,怎麼,我還不能教訓了?”
靳司南走上前,那落在謝重樓身上的目光,就像是三菱軍刺一樣,一點點剌過謝重樓的臉部,讓她有種危險、隨時會被刺穿脖子的感覺。
謝重樓縮了縮脖子,但眼神裡,仍舊充斥著倔強。
“媽不妨跟我說說,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我再教訓她。”靳司南沉穩地看向靳夫人,臉色似乎很平靜,但那雙幽深的眼裡,轉動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摸不懂。
靳母本就是想發洩脾氣,再加上她生氣的真正原因,絕對不能對靳司南說明,被這麼一問,臉色都變了變,卻很快,冷哼一聲:“怎麼,心疼了?”
“心疼她,你怎麼還在外面胡來?”
說到這個,靳母就一肚子氣,瞪了一眼靳司南:“那個女人當初是為了什麼走的,你不會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