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安是菲亞造型所裡的首席造型師,在國際上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平時為人也是很高冷,做事滴水不漏的那種,就算是面對老顧客靳思語,也從來不會像現在這麼熱情。
難怪靳思語會生氣了。
亞安輕笑:“靳小姐說笑,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姐看著很是美麗,想要和她認識一下,對了,這位小姐需要做造型嗎?我可以免費為她做一個。”
這話一出,靳思語心底的怒氣更重了,恨不得用剪刀剪爛謝重樓那張勾人的臉:“她不用!你不是都覺得她很漂亮嗎,那哪裡還需要做造型。”
“而且,我可告訴你,看人不要看表面,有些人看起來很清純,實際上私底下有多放浪,都是不清楚的。”
亞安眉頭輕蹙。
他還以為這位小姐是個剛出道的,沒想到已經是被娛樂圈裡面浸染得十成十的?那要是演出來的,就這張單純的臉,也未免演技太好了點。
不管亞安在腦補些什麼,反正他對謝重樓的熱情也消減下去了,安心給靳思語做著造型。
謝重樓就坐在一側。
聽著靳思語往她身上潑髒水,也什麼都沒有解釋,畢竟在這種時候,解釋並沒有什麼效果,再說了,她不是靳思語,別人有什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幫她。
不過是讓人逞幾分口頭,她也沒什麼可計較的。
等靳思語徹底做完造型,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靳思語起身就走,謝重樓跟在靳思語的後面,卻在出門時,靳思語往她身上掃了一眼,眼裡都是輕蔑:“看看你穿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一點品味都沒有,土包子。”
謝重樓身上穿的,是靳母那邊讓人替她準備的,一條小碎花裙子,很清新,再加上她本身的氣質,格外搭配,穿在身上,絕對不至於淪落到土包子行列。
謝重樓看了一眼神上穿的,倒不是否認靳思語說的,而是有點奇怪:“送衣服過來的人說,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小碎花裙子,穿起來很漂亮的啊。”
她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落在靳思語的耳裡,卻成了挑釁,靳思語氣得眼都紅了,對上謝重樓時,滿是怨憤,但很快,又恢復回那副大小姐的模樣。
趾高氣揚的:“別人說什麼你也信,呵,像你這樣的人,就算是千萬一件的龍袍穿在你的身上,你也仍舊是個太監。”
謝重樓囁嚅了兩下唇,到底什麼都沒說。
靳思語見她那副連怒都不敢怒的模樣,只覺得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憋得心裡都是氣,心裡越發看不起謝重樓了,也不知道她媽究竟是怎麼想的。
前往聚會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九月清吧。
靳思語往裡走著,看著跟在身側的謝重樓一副瑟縮害怕的模樣,心裡冷哼,卻沒有和謝重樓說話的意思,反正,她帶謝重樓到這種地方,又不是真的為謝重樓鋪路的。
包廂裡已經等了好些個人,有男有女,煙霧縈繞,碰杯聲,還有調笑聲,闖入耳裡。
謝重樓跟在靳思語身後,一眼就把包廂裡的情景攬進了眼底,秀眉輕輕蹙起。
太亂了。
還有男女不顧眾人在,接吻甚至是上下其手。
謝重樓看得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渾身都跟著微微一緊,忍不住拉了拉靳思語的衣襬,輕聲道:“思語,能不能不要到這裡?”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靳思語聽到她的稱呼,格外不滿,眼波流轉間,閃過一道暗芒:“不能,這是我的聚會,我好心帶你出來,你要是想就這麼走了,那你自己走了就是。”
從進來時謝重樓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以謝重樓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真的自己離開,也就只能留下來罷了。
謝重樓確實不敢。
她想到進來時那在舞池裡晃動的各種人,還要走動間時不時被人捏上一把的感覺,讓她打從心底發憷,還是留在靳思語身邊安全一點。
如是想著,謝重樓也不再說話。
靳思語已經走到了那群人的中間,被他人三三兩兩地圍著,有人指著站在一邊,明顯和這種環境格格不入的謝重樓,問道:“那是個什麼情況啊。”
“對啊,語姐,你今天怎麼帶了個拖油瓶過來啊。”
“看著很單純的樣子,和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怎麼玩得起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