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謝重樓是個禍害,是來勾引她哥,是來禍害她的。
靳母沒有解釋,只是見靳思語那副哭啼啼的模樣,非但沒有一點憐惜,眼裡反倒閃過了一抹厭惡:“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如果反省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段時間都不要再出門!”
說完,靳母讓傭人們把靳思語帶回房間去,不再看靳思語。
等靳母從管家的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只覺得那一巴掌打輕了,這兩人的感情分明正在升溫的階段,被靳思語這麼一攪和,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謝重樓是在醫院醒來的。
睜眼時,雙眼呆滯,似乎連聚焦點都沒有。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接著,呼叫鈴響起,不多時,醫生護士們魚貫而入,開始給謝重樓檢查身體。
謝重樓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翻動間一點情緒都沒有。
昏死過去前的那些回憶,也逐漸回到了腦海裡,卻讓她對這個世界的感觀,更加地不好了。
惡意滿滿。
靳司南、靳母、靳父、靳思語!
他們都是惡人,都在逼著她對這個世界絕望。
她還能怎麼辦呢?
爸爸現在有醫藥費,可那又怎麼樣,靳家人要是不想讓他好過,一句話的事情,而她呢,在靳家那個泥沼裡,逃不出,還不停地往下陷。
真累啊。
醫生護士檢查過後,向靳司南匯報:“謝小姐身上的傷正在恢復階段,好好休養就行,其它沒有問題。”
靳司南點頭,眼角的餘光瞥到謝重樓那呆滯的模樣時,眉頭一擰:“你們確定她這個模樣沒事兒?”
主治醫生目光落到謝重樓身上,微微一閃,說得委婉:“靳總,我們只能保證她的身體沒有大礙。”
但心理就沒辦法了。
謝重樓被抬上擔架,前往醫院的過程中,情況一度不好,醫生護士們都發現她遍體鱗傷,但除了同情和各種猜想外,誰也不敢多說。
他們得罪不起有錢人。
靳司南眉頭擰得更緊了,揮揮手讓病房裡的人都出去。
“你這是無聲的抗議嗎。”冰冷淡漠的男聲在病房裡響起,有點空曠,“謝重樓,這裡是市中心醫院。”
床上,謝重樓的目光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復回那副死靜的模樣。
靳司南見狀,心底劃過一抹煩躁。
這該死的女人,究竟想鬧哪樣!她要是想死,就由她死好了!
靳司南很想甩袖離開,不管謝重樓的死活,只是莫名覺得站不起來,臉色更臭,惡狠狠地威脅:“謝重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醫院斷了你父親的藥!”
他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
誰知,床上的謝重樓別說臉色了,就是眼神都不曾動一下,大有靳司南儘管去做,她不在乎的架勢。
靳司南上前,咬牙:“謝重樓,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都已經做到這種份上了,她還跟他繼續鬧?
謝重樓被迫看著他,目光卻有些空洞,被打得腫起來的嘴角微微一掀:“我都沒臉了,還有臉可以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