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又氣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份忽然暴起的情緒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話語仍舊是惡狠狠的:“你想死?呵呵,就是不知道,你父親好不容易有了醫藥費,有了換腎、好好活著的機會,要是因為你出了事情,忽然就沒了活下去……”
“你夠了!”謝重樓哆嗦著唇,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神色間都是疲憊,但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死氣,終究還是散去,她不能那樣,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如何能放棄!
靳司南卻是冷笑:“夠?那是不可能的。”
“像你這麼有心機……的女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想你很清楚!”
謝重樓不想和他爭執,因為沒有意義。
就在這時,車門被拍得啪啪直響。
謝重樓一抬頭,就對上了葉戰那張氣急敗壞、額頭沁著汗水的臉,心頭一驚,猛地就想到了她此時仍舊是衣衫不整,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
靳司南目光微微一沉,卻沒有說些什麼,開啟一扇車門。
門剛開,葉戰的拳頭就衝了上來。
靳司南可不是一個只會坐在辦公室裡的管理者,反應非常迅捷,躲開了葉戰的拳頭,還在這個期間將車門關上,舉起的拳頭像是帶風。
“咚!”
葉戰被打倒在地,單聽那一聲,都覺得肉疼,但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抿去唇角溢位的一抹血絲,看著靳司南的眼神,都是嘲諷:“靳司南,你不是個男人!”
靳司南輕輕地揉按著揮打出去的右拳,似笑非笑:“拳下見真章。”
一個被他撂倒的人,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葉戰聽明白靳司南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卻很快冷靜下來。
他找靳司南可不是為了打架的!
誰知道靳司南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打謝重樓出氣。
想到這種可能,葉戰就側頭往車內看去,但從車窗外是看不到裡面的,他什麼都看不到。
“葉戰!”靳司南見葉戰的舉動,心裡暗忖剛剛那一拳還是打輕了,他就該將葉戰打得連爬都爬不起來,免得那麼多精力盯著他的人!
葉戰覺得嘴裡有著一股血腥味,朝一側唾了一口帶血的唾液,嗤笑一聲:“靳總還真的是好氣勢,就是不知道,像靳總這種連女人都欺負的男人,被外面人知道了,形象會不會遭損。”
花花公子有花邊新聞,再正常不過。
但靳司南憑藉著自身能力,創立了靳氏國際,平日裡潔身自好,別說是和女人登上緋聞頭條了,就是他本人,也從不在媒體記者的面前露面。
要是真的曝出相關方面的緋聞,就不是娛樂,而是醜聞了。
靳司南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透著危險:“你這是威脅我?”
“不敢,”葉戰回答,“我就是想告訴靳總,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曾經接觸過的那樣勢利現實。”
艹!
饒是靳司南,都忍不住低罵一聲:“葉戰,你好膽!”
“比不得靳總。”葉戰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絲毫不將暴怒中的靳司南放在心上,“靳總要是真的想玩玩而已,那我可以給靳總介紹幾個,錢貨兩訖,絕不會藕斷絲連。”
葉戰同為男人,很清楚靳司南如今對謝重樓的態度意味著什麼,充其量就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感興趣的表現,但是,還沒有到喜歡那一步。
要是靳司南接受了他這個建議,那靳司南滿意了,謝重樓也解脫了。
靳司南哪裡不明白葉戰的意思,心底深處劃過一抹暴虐:這樣的葉戰,說是對謝重樓沒有一點意思,他都不帶相信的!可是,他憑什麼要接受葉戰的提議。
“呵,葉少還真是好想法。”靳司南輕嘲,眸光里布滿寒霜,“我最後告訴一遍葉少,葉少可要記清楚了,謝重樓,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玩膩了,那也不是別人能碰的!”
謝重樓從另一側開門下車時,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佔有慾滿滿的話,小臉微微一白,水潤的眸裡劃過一抹驚恐:他這根本就是BT!
同時,心底深處也是微微刺痛。
平心而論,靳司南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要樣貌有樣貌,要才有才,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也難怪靳母擔心會有女人對靳司南圖謀不軌。
謝重樓也曾經是個懷春的少女,有一道身影,也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裡,而靳司南的出現,讓她腦海裡那一個“戀人”的影像,都有了實體。
她明知道和靳司南之間,有著一道天塹,卻也不影響,她在看到靳司南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可是,再次從他嘴裡聽到那些分別明顯的話語,她忽然自嘲一笑:謝重樓啊謝重樓,你可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