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遲家的幾位兄長,都擔心著謝重樓買到假的,到時候落人口柄什麼的,一直都認真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想著要真是假的,他們還能夠適時地阻止一下。
“爺爺,祝您壽比南山,鶴壽延年!”
將卷軸攤開時,那捲軸上面出現的,有青松,也有著鶴,可謂是把謝重樓的賀詞映照得剛剛好,而謝重樓也是再一次說了一遍,然後看向遲老爺子。
遲老爺子原先覺著,謝重樓這個開禮物的事情,做得太過突兀了,但是當卷軸開啟的那一瞬間,看到上面的痕跡時,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從位置上坐起:“這,這是……”
“這是我在古玩街那邊淘到的。”謝重樓好像沒有注意到遲老爺子的臉色變化一樣,輕笑一聲,“當作賀禮送給爺爺您,希望爺爺您能夠喜歡。”
遲老爺子面部都抖動了一下:“喜歡,怎麼能不喜歡,這是……齊白石先生的真跡?”
眾人皆知,齊白石先生在國內是著名畫家。
經他手畫出來的畫卷,不管是意境還是其它,都是非常優秀的,而齊白石先生的一副真跡,曾經售賣過千萬的高價,最主要的是,收藏起來,是有價無市的。
遲老爺子將話說到這裡時,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頓,有點尷尬地看向了謝重樓。
他並不是特意說出“真跡”兩個字的,但是看到這幅畫時,一時情難自禁。
“不是真跡吧?”
“哪裡有在古玩街上隨便一淘,就可以淘到了真跡的,就算是開了金手指,也不應該是這樣。”
“要是說到假的,那就有些滑稽了。”
“……”
在場的遲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神色間都帶著不信任和些許的同情,顯然,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是完全不可信的,但他們還記得,這裡是遲家。
不說謝重樓送的東西是真是假,反正丟臉又丟不到他們的身上來,何況他們敢站出來說些什麼,就是惹的遲楓和慕晚不開心,這倆可是寵女狂魔。
要是被他們倆盯上了,往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然而,有些人就是這樣不長眼睛。
“這是假的!”
清麗的女聲忽然響起,只見剛安靜了沒多久的遲琳又站了出來,滿臉的篤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之前在古玩店裡看到了,它確確實實是假的。”
雖說遲琳不是古董鑑定專業的,但是在名媛圈裡面混的人,又怎麼可能連基本的東西都判斷不了呢,而遲琳也是做過功課的,一看到謝重樓送出來的畫,當即就覺得不對勁。
誰都沒有想到,遲琳居然還敢站出來。
一個養女,也不是他們排斥她,但在這種時候,該靜悄悄的,縮緊脖子做事,她卻是非要當出頭鳥,怕是要起飛的節奏。
在場人對此有些不屑,但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相反的,這個時候有人在能夠出面,也讓他們摸清一下前路,再決定接下來要怎樣做。
遲家的幾位兄長看到遲琳再一次站出來,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都不知道,遲琳腦子裡想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秀逗了,不然為什麼要屢次針對謝重樓。
遲家幾位大哥剛要出門,卻被各自的父母牽制住,而謝重樓也是在這個時候,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看向遲琳:“哦?你說得這麼肯定,又是因為哪個原因?”
“你這幅畫,是不是在那個名叫‘老賴古玩’的店裡買的?”
“嗯。”
遲琳問了,謝重樓也就回了。
她就是想看看,遲琳究竟是以怎樣的想法,判定這幅畫是假的。
遲琳絲毫沒有注意到謝重樓的想法,相反的,她就算是注意到了,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兒的,所以聽到謝重樓的回答時,當即興沖沖地說道。
“那個‘老賴古玩’店我也去了一趟,就是你去的那天,我當時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也很是喜歡,也想著買下來的,但它真的不是真跡,所以我才放棄的。”
“寶兒妹妹,你這次可是花了冤枉錢了。”
遲琳說到後面時,還有點可惜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也只有遲琳自己知道了。
謝重樓輕笑一聲:“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都要以為,你是古董方面的鑑定師呢,而且是那種一看一個準,完全不會錯的鑑定師。”
可不是嗎?
遲琳說得太過篤定了,就好像謝重樓手裡的畫是假的一樣。
“我,我可沒有這樣說。”遲琳被噎了一下,眼眶略紅,解釋一句,“我只是就我自己的觀想發表意見而已,寶兒妹妹你要是不贊同,也完全可以聽聽就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