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麥穗聽到她這麼說,忽然又忍不住笑了:“你形容的也對!畢竟你當時的情況,就是跟電視劇裡面播放的那些事情差不多,就是高燒了一個多星期,然後醒來再問以前的事情,就一點都不清楚了呢。”
“不是吧?”
雖然明知道麥穗不會欺騙自己,但在這個時候,謝重樓仍舊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所以你不記得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麥穗認真地解釋著,“當時的真實情況就是,你爸爸領著你從孤兒院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溺水的少年。”
“那個少年比你大好幾歲的,但是當時你爸爸是聽到了你說要救人的時候,才把那個少年給救起來的,然後在你的央求下,把那個少年帶回家。”
“不過你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的,當時那種情況下,收留那個少年一頓飯的時間還好,但連續了兩天,你爸爸也是著實受不了了,就讓他走了。”
“根本就沒有像……她說的好一段時間。”
“而且,那個時候你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謝重樓聽著麥穗的話,怔怔的。
她忽然才反應過來,麥穗口中的“你爸爸”不是遲楓,而是謝毅男,而謝毅男……是拐賣她的人之一,也就是說,其實是帶著她從帝都爬山涉水回來的路途中遇到的事情。
“你們怎麼知道的?”
謝重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究竟哪裡不對,一時間又有些說不明白,只是腦子懵懵的。
麥穗則道:“就是你爸爸後面喝醉酒的時候,有說過啊,我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說起來,那個少年走了之後,好像也從來沒有回來過。”
“……”
不知道為什麼,謝重樓總覺得,麥穗口中的那個“少年”,似乎有一點熟悉,可究竟熟悉在哪裡,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何況腦子裡一片空白的,也沒有辦法回答她自己的問題。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們把許哥叫出來吧,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一下,免的再夜長夢多了。”謝重樓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和麥穗說著。
麥穗微微一頓,旋即點了點頭:“好。”
和許哥見面,主要還是拿證據什麼的,同時商量好賠償方面的數目。
關於牢裡那小子的父母的打傷賠償,兩百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經濟能力都在這裡擺著,而麥穗則是直接說明,給50萬左右,醫藥費那些另行概括。
至於麥小寶,會讓麥小寶去坐牢,該怎樣走,就要怎樣走。
許哥剛開始確實不願意,畢竟從兩百萬到五十萬,減成了四分之一,但是現在是麥小寶也會去坐牢,那牢裡的小子,判刑也就不會那麼重了。
到後面倒是談妥了。
這些事情處理好後,謝重樓還得陪著麥穗去一趟受害者的家中。
說起來,這件事情不該是麥穗來處理的,應該是麥小寶那個小王八來處理,但是麥小寶絕對是不可能願意這樣做的,再加上麥穗這邊要做的事情,仍舊是在秘密進行中。
畢竟麥小寶那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
萬一因為知道要坐牢,而做出點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來。
所以,麥穗必須得瞞著他!
等將這些事情都商量妥當後,她再直接讓麥小寶坐牢去,到那個時候,殺麥小寶一個措手不及,絕對會讓麥小寶在牢裡坐著,讓他好好地知道,做錯了事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受害者家中的父母,已經很年邁了,也是老年得女,而且還是一個獨生女,如今女兒出事兒,二老眼睛都快哭瞎了,可也無濟於事啊!
人沒了,已經成了事實。
剛開始,二老看著麥穗和謝重樓到來,而且還是道歉和商量賠款一事兒時,就要拿柺杖將她們給攆出去,但硬生生給停了下來,因為謝重樓擋在了前面。
說起來,人長得漂亮,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非常吃香的。
就像是老人家那柺杖,是無論如何也砸不下去。
謝重樓上前將他們扶回位置上:“我們都很清楚,出了這樣的事情,最傷心的,其實莫過於你們,對此我們也是感覺到非常的痛惜,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們也希望能夠做到最大的彌補。”
她大概地將麥穗的情況說了一遍,以及還有麥小寶也會被嚴懲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最後道:“我們是誠心誠意,要解決這件事情的,我們也希望,兩位老人家能夠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
生活在麥家這樣一個家庭中,並不是麥穗的本意。
可出了事情,明明和麥穗沒有關係的,卻沒有逃避,甚至還承擔起這些責任來,其實真的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兩位老人看著麥穗,見她神情間湧動著的不安,再想到了自己枉死的女兒,也是悲從中來:“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