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眼神裡,閃爍著自私。
“媽,你放心,你都為了我做出這樣的犧牲了,我要是再不改,那我就真的不是人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改的,也一定讓你安度晚年。”
“你要是能夠安安分分的,我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想著你有什麼別的本事啊!”麥母本來還真的在動搖,但是聽了麥小寶這一番話,到底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麥小寶都是她的兒子,麥穗先前就已經對她表示過強烈的不滿,甚至連她這個當媽的電話都不接了,如今走到這種地步,也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要怪就怪,麥穗是個女孩子吧!
醫院裡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謝重樓直接在附近找了個餐廳,把紋身男等人請進了包廂裡,同時也讓凌皓從旁邊趕了過來,免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紋身男看到凌皓過來時,微微一愣,眼神中都閃過了一抹警惕。
謝重樓要的也就是這種效果而已。
只要紋身男有所顧及,就不會提出一些非常過分的要求來,只是一些還能夠在接受範圍的事情,再商談商談,事情就可以解決,對她們來說,才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許哥,我們也是誠心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的,不過這裡面的經過,得需要你跟我們說上一說了,雖說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這些事情上,我們還是非常相信你的為人的。”
謝重樓將話說的非常認真,讓人在第一時間,都能夠感覺到她是真心這麼想的。
紋身男許哥看著謝重樓,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清楚,這小姑娘究竟走的是什麼路數了,他老許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種認真的語氣誇讚著。
感覺……有點微妙。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許哥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直接說道,“就是那個麥小寶,他之前帶了一個妞到我們賭場裡面玩。”
“賭場裡面向來都是玩得很開的,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但那些話,我也不說出來汙你的耳朵了,事情其實就是很簡單,他把那個妞帶到賭場後,就玩得放飛自我了,後面帶著我們賭場裡的一個小子出去。”
“就他和那個小子,把那個妞給弄死了。”
弄、死、了?!
謝重樓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有一瞬間,非常震驚又錯愕地看著許哥:“……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許哥看到這裡時,忽然笑了一聲,“你這個時候看起來,倒像是個正常的姑娘了,不過,就是麥小寶和那小子弄出那件事情後,就把罪責全部推到那小子的身上了。”
“那小子正在牢裡待著呢!可麥小寶卻在外面。”
謝重樓早前就知道,麥小寶這個人,不學無術,好賭,但也沒有想過,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在那種事情上,將人玩死了不說,而且還逃之夭夭?
這簡直了。
麥穗同樣也是如此。
當她聽到了許哥的話時,神色一震,隨即想到了什麼,忽然捂著臉輕笑一聲:“所以呢,你們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謝重樓聽到麥穗忽然說話,也聽出了麥穗話語中的不對勁,有點擔心麥穗,剛要說些什麼時,許哥的聲音響起:“我們也不想怎麼做啊!”
“麥小寶要麼就去蹲大牢,要麼就是直接賠錢。”
“對了,他就算去蹲大牢,也要賠錢。”
謝重樓抬頭看向許哥。
許哥則是一字一句地道:“先前我那賭場裡的小子的父母,去找了麥小寶,可麥小寶和他那個娘,直接把人家老兩口打得重傷住院,還連面都不露!”
“這些醫藥費,他們總得給吧!”
謝重樓已經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麼了。
雖說那個賭場的小子也是罪有應得,但是,拿人家的父母出什麼氣?
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許哥,居然會這麼的……善良?
反正看這個樣子,也是在為賭場裡的那小子要回點公道,還有他的父母,倒沒有表面上那麼的嚇人了。
謝重樓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最應該做決定的人,不是她,是麥穗。
麥穗則是看了對面的許哥一眼,那心中的希冀,在這個時候已經全部給退得一乾二淨,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就讓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