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過,謝重樓會忽然發難。
在很多人的眼裡,她們對於謝重樓的印象,僅僅是停留在高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謝重樓,可是軟包子的代言人。
別說是回嘴了,就是抬頭聽著她們說一句話,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現在……字字句句都戳人心,而且把陳玲給罵得狗血淋頭,還不帶髒字啊!
這都是什麼操作?
在場的人都懵了。
麥穗也是有一點怔愣,但她並沒有覺得驚奇,心裡覺得有一股暖流淌過:不過謝重樓是什麼身份,始終都是她麥穗的好朋友,好閨蜜而已。
以前,也有人會罵謝重樓,但看似軟弱的謝重樓,在她人罵她時,就好像一個無所畏懼的勇士一樣,會和她們爭吵,甚至和她們廝打。
那個時候的謝重樓,不再是軟包子。
陳玲被罵得一愣一愣的,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被罵成狗,再想到自己如今混的,連一條狗都不如時,氣的眼睛都紅了,就要上來打謝重樓。
“你個貝戔人!胡說什麼……”
“你敢動手試試!”不等麥穗出面,謝重樓忽然橫眉豎眼,厲聲的一喝,嚇的在場的人都下意識地板正了身體,而陳玲也被她的話語給唬得身體僵硬,哪裡還敢上前。
就在包廂裡流淌著一片詭異的寂靜時,包廂門忽然被開啟。
可能是有了新空氣的流通進入,又或者是來人打破了這一個僵局,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是看著謝重樓時,神色間難免會有幾分的變化。
她們忽然就想起了一句古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今時今日的謝重樓,早已經不是昔日裡的吳下阿蒙,她們的欺負,要是被她放在了眼裡,那有不好下場的人,就是她們了,而不是她!
陳玲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包廂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回到了水裡,讓她忍不住劇烈地喘息了幾下,恨不得將那些空氣,都吸入自己的肺腔之內。
有人注意到陳玲的窘態,但更多的人,目光還是落到了包廂門口處。
門口處,男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打著領帶,頭髮打著髮蠟,往後淌著,再加上那一張算得上中上的相貌,讓他看起來格外地君子。
“凌學長!”
有人驚撥出來,像是看到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天吶,沒想到麥穗這次的班級聚會居然策劃的這麼成功,無聲無息地,就把凌學長請了過來!”
“可不是嘛!凌學長在學校時,就已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我聽說啊,他現在可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呢,本事兒大著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你們說麥穗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誰不知道,謝重樓和凌學長之間,有幾分不得不說的事情啊。”
在場人議論紛紛。
即使聲音壓得有點低,也清楚地落入了謝重樓,以及包廂門口處的凌學長凌錫華的耳裡。
從開啟包廂門的那一瞬間,凌錫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謝重樓的身上。
只是一個背影,他也能清楚地將人認出來。
尤其是當謝重樓轉身時,那不施粉黛、卻額外精緻的小臉,落入他的眼裡時,讓他的心像是被海浪瘋狂地衝擊著,不停地叫囂著,上去,上去!
他如了自己的心願,快步上前。
“重樓……你,還好嗎?”多年未見,原本以為的開場白,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竟是有些說不出口,甚至生出了幾分自慚形愧的心思來。
也許是謝重樓出落得,太過漂亮了吧,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同時,也會在相貌上給人很大的衝擊。
“凌學長!”尖銳的嗓音忽然響起,讓人生出不喜。
凌錫華同樣如此,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很快平緩下來,目光落到了說話的人身上。
陳玲這會兒全然忘了她之前有多麼地狼狽,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襬。
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時,臉一紅,忍不住低著頭,帶著幾分嬌羞地道:“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麥穗此時內心的吐槽,幾乎是和在場的人是一致的:真是賣弄風騷!
凌錫華待人向來溫和,這會兒也顯得很平靜:“謝謝。”
陳玲臉色又是一紅,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凌錫華的一句話打得臉色發白:“重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