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猶豫了幾秒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謝謝。”
鄭新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頭稍微往上抬一點,別一直看他呀!”
校醫這句話將我失神的我喚了回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抓著他胳膊的手卻一直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抓疼了他。
“包紮好回去可得記住,傷口一定不可以見水,不然會造成感染的。”
幫我處理完傷口之後,校醫又仔細叮囑了一番,還同我打趣,“以後可得小心一點,這女孩子磕著碰著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謝謝老師。”
我輕呼了口氣,這才發覺到我抓著鄭新光胳膊的手心已經出了些汗,感覺黏黏的,很不舒服,就將手從他胳膊上挪開了。
我看到,他胳膊被我抓的地方紅了一圈。
“不好意思,剛才抓疼你了吧……”
不可否認,我確實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他說話,只是沒想到他很吝嗇的給了我一個眼神,態度也說不上有多好,“你知道啊?”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不知道?
可這話我又不能真的說出口,正發愁該說些什麼化解尷尬時,一位同學闖了進來。
那人氣喘吁吁的開口,儼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老師,我們班有一個同學中暑了,可不可以麻煩你過去看看?”
校醫老師原本在收拾碘酒跟繃帶,聽到有同學中暑,動作也麻利了幾分,“好,我這就跟你過去看看,確定只是中暑嗎?”
“不確定……”
那位同學語氣很是著急,“剛才從餐廳回來還好好的,在教室坐了會兒就暈倒了。”
“這是中暑還好,就怕不是!”
因為事發突然,校醫老師拿著醫藥箱就準備出去,生怕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對我二人就隨**代了句,“你們這我先不管了,等會回班裡的時候記得把門給我帶上就行。”
鄭新光應聲,“知道的,老師。”
學校醫務室只剩下了我們兩人,此時外頭的太陽正毒辣,走廊裡也沒什麼人,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蟬鳴擾的人心煩意亂。
剛剛被鄭新光嗆了那麼一句,我也不敢主動跟他搭話,索性開始裝啞巴。
“又不說話了?”
我猛地抬頭,“啊?”
“一句不好意思就把我打發了?”他在我旁邊的空床位上坐下,“剛才要不是我看到你,帶你到學校醫務處,你是不是就打算隨隨便便用水處理一下傷口了事?”
我垂著腦袋不說話,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鄭新光沒好氣看了我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嗎?”
“你腦袋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我張了張嘴,沒敢看他,聲音啞了啞,“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不用你費心的。”
他冷哼了聲,“你要是真能自己解決,今天早上還會被那誰欺負的……”
我知道,鄭新光從來都是嘴硬心軟。
所以在我發覺到他對我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淡時,我輕輕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問,“我們可不可以和好……”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緊張又忐忑。